第4段(2 / 2)

“是麼。”傅晚亭環視一周,微微一笑,“看來你們四個今晚肉吃多了都有些精力過剩,明天我跟陳伯說一下,接下來三天你們就吃青菜喝涼茶吧,也好去去燥氣。”

四個人一聽就垮了臉,異口同聲哀號道:“大師兄,不要啊!”

那麼多肥雞肥鴨隻能看不能吃,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啊!

雖說他們剛才的作為的確不怎麼光彩,但誰讓安小滿欠扁呢,無緣無故上來就打,使的招數又那麼陰損,完全是潑皮無賴似的打法,他們若是一味忍讓不給他點教訓,這小子還不得反了天去。

但是看大師兄的神情,雖然唇邊的淡淡笑意那麼完美無暇讓人賞心悅目,但那分明是個危險的信號,表示大師兄對他們幾個的表現很失望,剛才說的話沒有半點通融的餘地,四人隻好心虛氣短地自認倒黴。

見劉連四人前一刻還衝自己耀武揚威,轉眼就如喪考妣般垂頭喪氣,安小滿雖然渾身酸痛不已,但卻覺得十分解恨,先前胸中的鬱氣也消散一空,不自覺中得意而暢快地笑了起來,頰邊兩個圓圓的小酒窩若隱若現,上山以來第一次顯露出與年齡相符的天真稚氣。

笑了沒一會兒,安小滿發現傅晚亭正看著自己,眼裏含著某種莫名的興味,突然就意識到他的四位好師兄之所以這麼哀怨服帖,是因為被傅晚亭變相地修理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在主持公道替他出氣?

不,絕對沒這麼簡單!傅晚亭是什麼人,那可是比老雜毛更加虛偽狡猾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啊,是了,肯定是看他安家有錢,所以故意接近討好他,想從他身上訛詐更多銀子,正所謂有其師,必有其徒啊!

自覺發現真相的安小滿立即收斂笑容,朝傅晚亭呲了呲牙,表示他安少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一定不會重蹈他爹的覆轍。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休息一天,大家周末愉快~

另從下周一開始,每晚更新時間改為晚上時段,盡量在十點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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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禮勿觀

傅晚亭自動忽略安小滿臉上的敵意,問道:“六師弟,要沐浴更衣嗎?”

安小滿想說不,奈何剛才一場混戰流了不少汗,衣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於是哼道:“當然。本少爺才不會像有些窮鬼似的,天天在爛泥地裏打滾,十天半月才洗一回澡,身上比豬還臭。”

這句話沒有指明對象,但誰都聽得出來是什麼意思,劉連四人聽著大為光火,正要反罵回去,傅晚亭已經波瀾不興地作了回答:“好,我帶你去水房。”

然後邁步朝外走,到門邊又頓住道:“你們幾個把屋子收拾好了睡覺,等下我回來若還是亂七八糟的,你們今晚就去雞舍那邊睡吧,那裏你們玩起來可能更盡興點。”說罷出了屋子。

安小滿恍然不自覺地咧著嘴巴跟了出去。

二人出了門後,屋裏剩下四個人不約而同麵麵相覷,臉上表情都有些不解與困惑,大師兄對新來的六師弟是不是太好了點?剛才對打架一事的處置明顯有些不公正嘛,憑什麼隻罰他們幾個,對安小滿的惡行半點不追究?

雖說大師兄對新入門的師弟一向都比較偏袒照顧,但對安小滿也好是不是太浪費感情了啊!若說那小子單純善良可愛乖巧也倒罷了,可事實恰好相反,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更兼忘恩負義心狠手黑,直讓人恨得牙癢癢,也不知大師兄怎麼就能包容忍讓的。瞧剛才那小兔崽子笑的得意樣兒,大師兄若繼續縱容下去,他還不得更加囂張猖狂!

唉,大師兄啊大師兄,你這回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想到接下來三天吃飯隻能青菜蘿卜望肉興歎,四人委屈不已,悲憤莫名,由來隻見新人笑,何曾聽過舊人哭。

傅晚亭帶安小滿去了與廚房相鄰的一間小屋子,屋子裏有兩口黑乎乎的水缸、幾個浴盆、一個粗糙的櫃子和擱著澡巾刷子等洗漱用具的木頭架子,都是經年累月用過的舊東西。安小滿對這裏的條件已經沒有什麼期待了,隻是看清屋裏的環境後,還是嫌惡地撇了撇嘴。

傅晚亭飯後已經沐浴過,此時穿著一襲月白色的中衣,見安小滿一臉不滿,開口道:“六師弟,後山有一處瀑布,下麵有一條溪水,你幾個師兄平時練完功後一般會就近在溪裏洗漱,你以後也可以去那裏洗。”

這個提議倒是讓安小滿心中一動,作為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闊少,這樣有野趣的活動他原來在興陽府還真沒什麼機會體驗。

安小滿心裏雖然予以認可,但嘴上習慣性地想要嘲諷兩句,還沒張嘴,廚房裏如鬼魅般飄出一個人來,是陳伯,依舊一張沒有表情的生冷麵孔,向傅晚亭恭然詢問:“公子,有什麼吩咐?”

傅晚亭搖頭,“無事,我帶六師弟來洗漱。廚房還有熱水吧?”

陳伯答:“有。”頓了頓又道:“公子請稍等,我去提來。”

傅晚亭點點頭,“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