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3 / 3)

當時審問的是錦衣衛署指揮使陳寅,他與陸炳的父親同輩。陳寅的回答是,當時人證物證俱在,不能算作草率結案。人證就是李玉英的繼母焦氏。據焦氏所說,看到有男人出入李玉英房間,但待去捉拿時,男人卻已跑了。留下的物證是一隻因翻牆而遺落在牆角的鞋,一支據說是奸夫贈送的釵,還有就是兩首李玉英與人私通所作的淫詞。但就算是有奸,千刀萬剮未免過重。陸炳看了所有的審問記錄,也便猜到原因,估計是署指揮使陳寅一直問不出奸夫的下落,所以有些惱羞成怒,於是幹脆擬了這麼一個刑罰,報心口的憋悶之氣。

現在李玉英陳詞是,鞋子她根本沒有見過,釵本來就是她的,而那詞不過是一時感傷所寫,並無它意,再三陳述自己一直處在深閨,根本沒有什麼奸夫,至於繼母的證詞則是因為她一直就想為她親生的兒子爭世襲的那個位子,先是害死了弟弟,然後又陷害自己。

陸炳看到這兩句“愁對呢喃終一別”,“柴門寂寂鎖殘春”時,心道,這詞可以說思春,也可以說是思戀親人,所以拿來為證未免有些荒謬。陸炳又看了一眼李玉英,見李玉英行止端莊,也不像放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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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炳又慮及,李玉英自述深在閨中。陸炳便吩咐校尉去叫一個可靠的穩婆過來,然後也沒有問李玉英什麼話,就離開了詔獄。

過不了多久,陸炳正在看其他案卷,那個校尉就帶著穩婆過來回話。穩婆確證李玉英還是處子之身。陸炳聽了之後,冷笑一聲。處子之身的人還可能被告通奸已久有所圖謀,這個詔獄真是什麼樣的冤屈都可能有了。陸炳喚了一個千戶,讓他將李玉英從死囚室中換到女監,並且除其枷鎖,好生照顧。

陸炳帶著錦衣衛經曆沈鏈,騎馬到了廣安門外的李府,說明來意。焦氏便讓管家出來招待。管家將陸炳沈鏈兩人帶到當時李玉英的閨房。管家指著閨房外院連著的一道牆,道,“姘夫當時就是從這道牆翻過去的。”

陸炳和沈鏈相對一望。千戶也算一個從五品的官職,院牆的高矮自有規格,並不是一個尋常人所能翻越過去的。陸炳看了看沈鏈,眉頭一揚道,“你去翻一下試一試。”

沈鏈本來在一路上都義憤填膺的與陸炳道,李玉英如何冤枉,一定要為她翻案怎樣怎樣。於是,沈鏈二話不說,就準備嚐試攀爬院牆,結果是雙手向上舉直了,還沒有夠到牆的最上麵。於是沈鏈像青蛙一樣,無力的跳了兩下,然後雙手一攤,向陸炳表示無能為力。

管家又立刻道,“當時這裏還有兩塊石頭。事發之後,夫人怕再惹禍端,就請人搬走了。” 沈鏈道,“你現在就喚人再幫過來。” 管家正在喃喃的想說什麼。

陸炳道,“若取不了證,其中幹係你是否打算一人承擔?”

管家隻好讓陸炳和沈鏈兩位官爺稍等。一會兒就見管家使人搬來了兩塊大石頭,一塊上有雕鑿的痕跡,盡管有些大,但抬的兩個人比較輕鬆,應該是用於做假山之類裝飾的石頭。另一塊長著青苔,看上去比前一個小,但是四人抬著,而且抬得人都很吃力的樣子,倒像是做台階的基石。陸炳問道,“原先就是這兩塊石頭嗎?” 管家點頭稱是。陸炳也不點破。

就見沈鏈翻上牆,然後跳了出去。陸炳與管家從靠近的偏門繞了過去。沈鏈見到陸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