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手,父子倆一前一後進了堂屋。

堂屋裏飯菜都已經擺上了桌。鄭老頭和鄭老太坐在上首,右邊是鄭仁,左手邊鄭繡坐了一個位置,身側還空著,鄭譽坐在最下首,朝著薛劭揮了揮手,薛劭就小跑著過去跟他擠在一起做好了。

薛直在鄭繡身邊坐定後,鄭老頭道:“人都齊了,開飯吧。”說著給鄭繡夾了一筷子肉,“繡丫頭忙了半上午,累壞了吧。”

鄭繡也給鄭老太夾了菜,“奶奶也幫了不少忙呢。”

兩個孩子也有樣學養,鄭譽給薛劭夾菜道:“阿劭,上學堂辛苦了,多吃點。”

薛劭也給他夾了菜,“你也辛苦了,多吃點,長身體。”

童言童語的,逗得滿桌子大人都樂開了懷。

鄭仁不禁笑道:“阿劭,往後可不能再‘阿譽’這樣喊了,按理該喊舅舅。”

薛劭今天早上對著鄭繡當麵都沒能喊出一句‘娘’來,別說隻比自己大了不到半歲的鄭譽了。當下就為難起來。

鄭繡就幫著打圓場道:“爹,你隨他們去喊吧,他們年紀本就詳盡,帶著輩分喊人,難免生分。隻要阿劭自己心裏清楚就好。”

鄭仁本就是逗薛劭的,看他臉都憋紅了,就也道:“恩,阿劭是個聰明的,心裏明白就好。”

偏鄭譽促狹,一臉壞笑地夾了個雞腿放到薛劭碗裏,口中道:“來,大外甥,別客氣,多吃點!”

惹得滿桌子的人都哈哈大笑。

吃過午飯,鄭仁回了書院,兩個孩子也去了學堂。鄭家二老回屋休息。

鄭繡和錢嬸子收拾完了碗筷,就也準備回屋歇會兒。

薛直也是無事做,閑得很,就在院子裏灑掃,然後喂喂雞,喂喂狗,總覺得不找點事做渾身不自在。可想想從前,明明在自己家,不山上打獵的時候也是這樣閑著,現在卻覺得怪怪的。尤其是鄭繡忙進忙出,一直都有事做的情況下,他越發覺得自己閑得可恥。

鄭繡卻怕了他再找事情做,院子裏的柴劈的一個月都夠用了,院子裏的地也被掃的一片落葉也沒有了。她怕他再繼續找活兒幹,錢嬸子都要從自家失業了。

不過好在薛直很是聽話,她一喊,他就麻溜兒地放下活計,跟她回屋了。

鄭繡散了頭發,脫了鞋子上了炕,問他說:“你午睡不?”

薛直是沒有午睡的習慣的,不過此時卻點頭道:“正好也覺得有些乏了。”

說著便也坐在炕沿上脫了鞋,爬到了炕裏頭。

兩人並排躺下,一時也睡不著。

鄭繡就找了話說,“白寡婦什麼時候成婚?”她記得薛直當時應下要去喝喜酒的,如今他們成了一家人,到時候她自然也是要去的,還要準備上份子錢。

薛直想了想,說:“大概是六月,具體的我也沒問。”

六月,那就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倒也不急。

“昨天喜宴,你怎麼沒請白獵戶一家來?”

“請了,可是白獵戶推脫沒來,禮倒是送上了。”

鄭繡了然,想來是白獵戶是覺得自家妹子另尋人家,對不起薛直吧。加上他曾經想把妹子許給薛直,倒也不好麵對鄭家人。

“那改天請白獵戶來家裏吃飯吧。”鄭繡道。薛直在這裏也沒什麼朋友,就白獵戶一個常往來的,沒理由因為薛直成了親,就讓他們生分了。

薛直悶悶地應了一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