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2 / 2)

北歐這地方開放,婚姻製度瀕臨滅亡,同性戀也是稀鬆平常。大家都是出來找樂的,憑什麼跟樂子過不去。沈方夏看了看開始跟伊莉體麵的袁豫,心一橫,挑了個順眼的男人眨了眨眼,讓自己完全融合到音樂中去。身體往前傾斜,大幅扭擺著胯部,放慢節奏,似乎要貼在他的身上。那男人一看也是個中老手,默契地配合他做出各種高難動作,兩個人大幅的的搖擺和旋轉很快就讓舞池中間空出了一大片,四周已經有眼光悄無聲息地轉過來。男人的手從下往上,慢慢揉搓著他的頭發,兩個人的呼吸都開始加重心跳加快,在對方身上遊走的手也不受控製地加重了力量。兩個這麼好看的男人,還跳得這麼好看,在哪裏也不多見。

閃爍的燈光下,沈方夏幾乎忘了這是哪裏。上一次這樣跳是多久之前了?……激情和衝 動使他更加饑渴地仰起頭,露出形狀優美的脖頸,球狀的舞台燈不停旋轉,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陰影。身後似乎有袁豫的目光,他已經不想去看了。正沉浸在這欲望浮沉中,男伴已經主動貼過來,硬硬的突起頂在他的小腹上。沈方夏感到後頸的頭發被撩起,禸體的氣息在他頸側徘徊,狠狠地一口咬下去,掀起一陣血腥的氣息,讓他的下麵也一下子硬了。

突然的□如山雨欲來,兩人互相吻著一路跌跌撞撞往衛生間走去。路過某個卡座,DJ恰好換碟,樂曲的聲音小了點,燈光在此時悄然亮了些,沈方夏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不留神往卡座內看去,一個少年正以一種嬌媚的姿勢倚在一個身材高大的人身上。順著那少年的線條往上看去——那不是安德拉斯是誰?

沈方夏一瞬間有點愣住了。而此時,安德拉斯也正好抬起眼晴,目光正好落在領口大開的沈方夏身上。他的T恤被汗水浸濕了,裏麵紅透的兩點若有若無地凸起在半透明的衣料裏。

男伴還在拖著人往前走,沈方夏卻停了下來,掙脫了他的手。他喘勻了氣息,說了句:“對不起”就往外走。男人有些莫名其妙,伸開雙手聳了聳肩。

沈方夏低著頭往前直走到Rica門口,撲麵而來的清新氣息讓他不由自主地大口吸氣。饒是他再冷靜,安德拉斯的突然出現也嚇了他一跳。在這種地方碰見這人,還像個鬼影似的!他晃晃頭,把這些讓他頭皮發麻的事情甩出出。掏出手機,他給袁豫發了條短信:“今晚不去你家了”,一麵頹廢地往輕軌站走。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喪失了今晚所有的好心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夜裏的山道分外幽靜,幾乎沒有車輛駛過。沈方夏從下了輕軌站就開始往城堡狂奔而去,用運動的汗水澆滅他殘餘的欲望。他有些心神不寧。兩次都被安德拉斯撞見,飛機上一次,夜店裏竟然又一次!在他潛意識裏,似乎覺得剛才要是被袁豫撞見,可能都不會這麼尷尬。

更要命的是,他的身上,竟然趴著個男人!難道這麼巧,他也喜歡同性?

他突然覺得安德拉斯與他的某段過去有點了相似。

回到自己的臥室裏,他拖出還沒有完全整理好的行李箱,把衣服一件件疊好放進衣櫥。這間臥室不大,牆壁砌成淡棕色,家具都是看上去怎麼也有百年曆史的深棕色桃花心木,襯得房間裏陰陰暗暗的,隻有日出和日落的時候角度恰好,陽光才能從百葉窗裏照進來。此時夜色已深,房間裏隻有床頭燈和寫字台的台燈,都做成玲瓏雕刻的古老形狀。他慢慢把東西都收拾好,從背包裏拿出在飛機上沒寫完的那張卡片來,放在寫字台上。

他繼續寫道:“我到瑞典了。你說瑞典語像英語的方言,可是我完全聽不懂,隻覺得語調很柔和。但是天氣真的很好,人們也很友善,隻是開始的時候有點冷,和你一樣……”

他第一次見到馬丁?齊格納的時候,才十七歲。馬丁是他的中文學生,第一次從瑞典來中國,而他也是第一年進大學。

馬丁比他大很多,並不是學生,是為了生意跑來他們那所大學學中文的。他正好在滿世界地找零工打,就這麼認識了他。

他十七歲就上了馬丁的床,那時候他甚至還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男人。

沈方夏停下了筆。他走到窗前,把手搭在窗台上,彷佛那月光一觸即得的樣子。

要是你在,現在我和你就沒有時差了。沈方夏睡著前,迷迷糊糊地想。

厄勒海峽之詩

第二天早起,他摸到了枕邊的手機。是袁豫發來的短信。“昨天哪裏去了?我都不知道你還會跳舞。”

他“啪”地一聲合上手機。學校還要等幾天才開學,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