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到背後傳來許子安的聲音,回頭看,許子安已經走到麵前,“怎麼站在這兒發呆?日頭雖好,風還是大,你身子才好些的,別受了風寒。”
逸春笑了笑,“又不是個紙糊的人,哪兒那麼嬌弱?你怎麼這會兒就回來了?”
許子安拉了他往屋裏走,說道,“鳳岐要去鄰縣辦事兒,我跟她一起去,回來稍許準備一下,大約兩天就回來了。——鳳岐還讓我帶這個給你。”說著拿了個一掌長的錦盒遞給逸春。
“這是什麼?”打開看,是一排蠟封的藥丸,聞著有淡淡草葉清香。
“這是她托人從蘅州帶回來的玉露沁香丸,說是散瘀清心,恰好合你的病症,每日一丸,先吃著看看,若是好,她會再讓人帶過來。”
許子安在裏間打點著自己的行囊,沒瞧見逸春站在外間望著手裏的錦盒發呆。
過了正月十五,各地貨運便恢複常態,大倉裏的事務多了起來,鳳岐抽不開身,不過是偶來探望,卻不知是何時,許子安的稱呼慢慢從鳳岐小姐改成了鳳岐,與她說笑也是平常,常常說著話,便是鳳岐說了什麼,鳳岐做了什麼——
“逸春,你怎麼了?”許子安回頭時瞥到逸春失神,便放下手中的衣裳,過去拉了他坐下,“看你魂不守舍的,難不成舍不得我去?”
逸春抬頭微微一笑,“若是舍不得又怎麼樣呢?”
許子安也笑了,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真要舍不得,那我不去就是了。”最後的字眼含混不清,隨著唇齒咬合在逸春的耳垂上,酥□癢的,叫人忍不住去推。
“別推!”許子安握住他的手腕,輕輕挪開,唇落在他的頸側,一路留下淡紅痕跡,微微喘熄著,又吻上他的唇,本來不過是想淺嚐輒止,哪知道唇舌糾纏,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隻想流連於這溫熱柔軟之中。
“你……不用……趕著去……”被吻得透不過氣來,逸春半推半就地躲著他,話還未說完,衣襟已被拉開——
“你——”
“咱們許久沒有過了,不是麼?”
逸春雙眼半闔,望著許子安愈發起了性,在他身上啃噬遊走,便輕輕摟住了他的腰。
從他受傷起,便再也不曾行過房事,若說躺在身邊的人能心無旁騖安然入睡也不過是哄人的話,受不了的時候,也知道他會自瀆了事。曾想幫他,卻被他推拒了,他知道他是怕自己耐不住性子強要,隻是——看他忍得辛苦,心底又何嚐不是煎熬?
“子安!”
“嗯?”
“抱我——”
天光柔白,撒在床榻上,相扣的十指透著薄光,溫熱的鼻息交織纏綿,道不盡歡濃愛重。
病了許久,支持不住這般歡愛,昏昏沉沉睡著,隻記得他走時囑咐要好生照顧自己。待到完全醒透,已近傍晚,張大嬸家的孫兒大哭著,她媳婦哄著孩子,張大嬸一邊炒菜一邊嘮叨自己的媳婦。
逸春起身穿上衣裳,低頭看時,自己胸`前肩上全是紅色印痕,想來頸側更是慘不忍睹,他仔細將衣領理好,披上罩衫走出屋子。
“你也是個做娘的,連個孩子都哄不好!你聽孩子哭的,你聽著就不揪心?趕緊抱他起來走走。”張大嬸敲著手裏頭的鏟子,對屋子裏的媳婦叫嚷。
那媳婦也不是省油的燈,在裏頭回道,“娘,您這話說的,我是孩子的娘,我怎麼不揪心?我難道是願意讓孩子哭的?這奶也喂了,尿片子也換了,又是抱在手裏橫哄豎哄的,他就是哭,我怎麼辦?您說說,我還能怎麼著?”
“呸,惡毒心腸的女人,叫你起來抱著他走走偏就不肯走,這孩子本來便是抱著走便不哭的,怎麼?走走難為你什麼了?也不是剛生產,都過了這許多日子了,怎麼就那麼嬌貴?”張大嬸邊罵邊拿了個大海碗盛了菜出來,心裏有氣,手裏頭鏟子也用足了力道,把個鐵鍋敲得當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