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把蕭絡說是別人送的東西都留在這裏,等我收拾完之後,原來我的東西加起來不超過一個書包的容量,頓時覺得很沮喪。葉桑坐在窗前,說,在你床邊的小櫃子裏還有一本你的記事本和格彤送的書。
我拉開抽屜,一本久違的記事本和一本書《漫無目的的走》。
我翻開書的第一頁,看著蕭絡對葉桑說,你怎麼知道這裏有記事本,蕭絡告訴你的嗎?
葉桑說,我還知道書的第一頁的第一行寫著“愛情是一場漫長的等待,即使遠在天邊,即使杳無音訊,我也願意等,等待牽你的手,陪你到老。”
我看看書第一行,真的是這麼寫的,我以為葉桑和格彤一樣,是看過這本書的,我讚賞葉桑以前看書看的這麼仔細,一個字都不落的記住了。
葉桑說,你以後會明白的,把書帶上吧,在火車上無聊的時候看看。
今天忽然感覺自己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重要,我就是一個遊走的河麵的蜉蝣,即使沒有大風大浪,即使沒有孤單險難,我也一樣,朝生暮色。即使我垂死掙紮,披星戴月的想要去完成什麼,也沒有人會知道,沒有什麼值得紀念。如果覺得現在的生活過於揮霍,過於死寂,那就寫點什麼,或是把自己的隨身之物一直保留在身邊,不管它是不是死心塌地的想要留在我的身邊,就暫且留著吧,留在我身邊的東西不多了,垂暮的時候為自己祭奠。
很多的人大多數的時候都固執的以為自己的人緣有多好,認識多少的朋友。隻有在一個人頹廢思想無法自律的時候才會恍然徹悟,原來自己是這樣的孤單,那些曾經以為在意自己的人,就在我們錯覺的以為她在意的時候變得不在意你了。這是一種莫大的悲哀,悲哀到我不想用言語去詮釋。
自古以來那些隱約的耳語都會跟隨著那些明白愛與恨的人,這些莫名的耳語一直的囑咐著這些人,然後這些人的故事就會遠古流傳。當然,我不是一個喜歡流傳千古的故事的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思維錯誤還是其他。
我們的史書上記載著千萬年感人的故事,那些東西卻從來沒有感動過我,不是因為它們不夠感人,
是我太過於透明的思維看不透這樣的故事。我想,如果在我的心中有一畝土地,那麼這畝地肯定是從未
有人耕耘過的,以至於荒草叢生,百陌綜雜。或許在我們的有生之年永遠都不會有人明白我們心中的希
冀,但是至少我都已經感動過自己了,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今天一直感覺冷,不知道是真的冷了還是錯覺,反正就這樣昏昏欲睡的過了一整天,至於昨晚又夢見什麼了,我不去回想,或許今天還會夢見同樣的夢也說不定。我忘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喜歡去回想過去了,當然,我說的過去是我有記憶的這段時間裏的過去,有一根神經告訴我,我的大腦承載的太多了,早已經超載了,再不減輕重量就要被交警攔截了。我的房間裏很安靜,就像一間安靜的學校教室,教室裏很安靜的時候總是很難得一見的,前麵的人強睜開眼聽老師說話,後麵的人早就陷入了千年難遇的酣睡,還有一些人在望著外窗,雖然此刻窗外的狼籍聲早就被黑夜吞沒,一陣夏夜少有的冷風擦過我的肩膀,睡欲盅然。
坐在我前麵的是一對情侶,很顯然他們在一起很久了,要不然擁抱的動作不會這樣的嫻熟。(純屬想象)我個人認為他們是很相配的一對,雖然女孩長的一般,但是男孩長的也是匪夷所思。我個人認為女孩長的一般最佳,這樣會讓男朋友更放心,在這個物欲泛濫,色欲成災的社會中產階級男人的壓力夠大了。老師的說話聲和睡覺的打鼾聲渾為一片,我想起前幾天聽到的一首歌,叫作滾滾紅塵。很喜歡的一首歌,也不覺得有多好聽,但是就是在某個時刻感動了我。所以我就難以抗拒的想起這首歌,而它在我空空的大腦裏浩浩蕩蕩的翻湧著。
幻想過後我牽著葉桑走出城市,那天的風裏彌漫著離開的愁緒,蕭絡帶著格彤送我們。
這路上,我很希望自己能遇見幾個熟人,哪怕是似曾相識也好,證明我曾經在這裏呆過。但是我這才發現,原來我對於這座城市這麼陌生,沒有幾個人認識我。
掃大街的大媽還在低著頭,掃著永遠也掃不完的街道,自我來到這個城市,我就沒有見過她抬起過頭。我簡單的以為,這些人沒有想過自己能抬起頭來,這個時代也不允許他們抬起頭來,所以他們一輩子也不會抬起頭,一輩子隻能低著頭,在頹廢的街道打掃,沒有人記得,沒有人在意,沒有人看得見,因為那些看得見的人都在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