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張老太太,我的記憶裏隱約可以看見她的影子,有一群關於奶茶,關於包子,關於微笑的記憶在我的眼前剝落。
木草筆記:
風,冷冷的在空蕩的森林穿梭,神秘的氣氛參透了古舊的村莊,我背負著執著的行囊,義無返顧的從老樹下走過,沒有再回過頭。
我總是想帶些什麼,又怕背負太多的期許,行囊過於沉重。
我像一隻受傷的飛鳥,因為乘載了太多的希望,在風中搖搖欲墜。
人是一種愚蠢的動物,總是在失去之後才會懂得去珍惜,所以當他們懂得珍惜的時候都是他們失去的時候,然而有一種人類更不幸,因為他們一直都沒有機會去擁有!隻是傻傻的站在希望的邊緣奢求著什麼。他望著天空,淚水布滿了雙眸,空空蕩蕩的天空的模糊的飛鳥的身影似曾相識,卻記不清相望的地點。
我望著一片天,然後在蒼穹的天幕中垂垂老去。
望著一路繁華,一路慘傷,一路墮落,一路涅磐,一路被愛和沉默淹沒的人生。
這座空曠的城市有一種叫作孤寂的東西在漫無邊際的放肆的彌漫。我知道,知道那個可以給我幸福的男人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我也知道他再也不會再回來了。從此以後,我隻能一個人守著寂寞,守著曾經,守著風吹過的那座橋和記憶裏橋上的那個少年。
這段青春像是被年輪輾過的年華碎片在灰色的空中零零碎碎的在孤城中飄落,有時候會刻意去忘記一座孤城,卻時常想起一段單薄的青春。
孤單是風掠過發隙,掠過街燈,掠過某一時間某一地點。
在一個模糊的路口與傷痛有一個約會。在這座城市我學會了思念,思念那個我想思念的人,是分離讓我失去了,仿佛城市不再喧嘩,怕瀆視了青春的神聖,而風還在訴說一個夏日等雪的傳說。
孤寂的眼孤獨的凝視著滑過的字跡禁不住淚流。
淚打濕了字跡,模糊了城市!他就像一隻不能識途的魚,從一個陌生去往另一個陌生。
我想有一天他還會回去尋找,尋找一段單薄的青春,尋找一個單薄的城市,尋找我的21歲,尋找我失去的那方塵土,尋找他心愛過的女孩。
自從我出車禍以後,我隻見過甘佑一次,他已經認不出我了,我聽葉桑說他失憶了,據說是選擇性失憶症,桑葉帶他去過醫生,醫生說這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我勉強說服自己不要擔心他。
我覺得這是上帝對我的懲罰,是我愛慕虛榮,背叛自己的信念,背叛自己的信仰。其實在我心中,蔡嫋的地位遠遠沒有甘佑重要,但是迫於無奈,媽媽做手術要用好幾十萬人民幣,為了媽媽我願意放棄自己的幸福。有時候我就像是一隻飛蛾,明明知道前方是火焰,我卻義無反顧的飛過去。
和蔡嫋在一起的日子我努力的讓自己忘記甘佑,但是知道現在我還是做不到。我瞞著甘佑和蔡嫋在一起,害怕被甘佑知道,害怕他會傷心。我們曾經許下的心願,就留給下輩子再實現吧,這輩子我算是不再有什麼指望了。
我還要感謝一個人,葉桑,她把雙眼給了我,她讓我保護需好她的眼睛。我想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有多愛甘佑,我也不會明白,為什麼她會忽然出現在我和甘佑的世界裏,然後很快的把甘佑從我身邊帶走。或許真像蕭絡說的那樣,這兩個人是上帝注定的宿命,宿命讓他們走到一起的。
葉桑和甘佑離開的時候我還是去送了他們,送了一雙鞋子給甘佑,我想這是我給甘佑買的最後一雙鞋子了。自從認識甘佑以來,他的每一雙鞋子都是我給他買的,他說鞋子就路的生命,他願意耗盡自己的生命去證明自己的價值,所以他總會把我送給他的每一雙鞋子穿得支離破碎,麵目全非。
他們乘坐的火車離開這座城市許久,我呆呆的站在鐵路的這邊,望著路的那頭,是它帶走了我的思念,卻把我的軀體留在了這裏。我隻能對著那個方向說一聲,珍重。
: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