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在做這些瑣事,但是我覺得這個冬季我過的很好,真的過的挺好的,至少有目的的活著,為了照顧葉桑,這就是我最大的目標。這比很多人都要過的好,這個世界上多少人在外奔波一輩子,遲暮歸鄉,留下一生的空虛,還是買不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依然過著乞人籬下的生活,比起這些人,我覺得我很好。
這些天我和蕭絡商量著把書店送給他了,讓他好好開下去,畢竟這裏有我整個青春的心血,我要帶著葉桑走了,但是我希望這個書店可以留下。至少可以證明我來過,留下過些和我有關的東西。
蕭絡覺得我這麼多年在這裏一事無成,生活拮據的原因就是我賣的這些書實在是不符合大眾的口味,他決定賣完這批貨之後就改賣雜誌和小時報了,蕭絡胸有成竹的跟我說,等他賺了錢開一個比新華書店還大的書城,那個時候就去請我回來當管理員。
我非常鄙視的接受了蕭絡的承諾,當然我沒有抱有任何的期望。我告訴蕭絡,把剩下這些書賺來的錢都拿出來,做點有意義的事。
我感覺這個城市有很多需要我們幫助的人,他們生活在人群之中,被人們所忽視,但是他們一樣擁有一顆虔誠的心。比如說張老太太,果果。
後來經過我和蕭絡的協商,我們決定把錢捐給一個福利院,這個福利院的名字很特別,叫作“非殘勿擾”,裏麵的孩子全是殘疾人,這是一群被人群遺忘的人,但是又被一些不知名的人類記起了。
常常聽到有領導開會說要關愛弱勢群體,這就說明我們的弱勢群體沒人關愛;此類事件數不勝數,比如說我們聽到報告說領導在開會打算把教育改革好,這就說明我們的教育改革不好,再比如說領導開會說要反腐倡廉,這就說明他們會繼續腐敗。每天都能聽到有領導開會說要降低房價一樣,誰都不相信,但是我們為了表示相信黨和政府又要假裝相信,這是多麼可歌可泣的一個民族啊。關於這個反腐倡廉的問題我想再囉嗦一句,這是典型的做賊的喊抓賊的事例,這給我們廣大的賊同胞們做了一個好榜樣。
那一天在我的記憶很清晰,我把葉桑放在窗前坐著,葉桑耳朵裏塞了一對耳麥,放著輕音樂,休閑得很。我一個人在收拾行李,我覺得如果把我所用的日常用品都帶上的話,就太多了,加上葉桑的一些物品,我帶不了這麼多。
我現在才發現,我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蕭絡走進我的房間,看見我在收拾這些零碎的東西,蕭絡說記得我幾年前我來章州的時候,一個背包,一件破風衣,無比休閑。不知道從時候開始我的東西越來越多了,蕭絡說這些小裝飾品都是一些朋友送的,零零碎碎不好帶就放在這裏好了,假如以後有時間回來再帶走。蕭絡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在假如這兩個字上刻意的加重了,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裏一走,我何時再回來,蕭絡不了然,葉桑不了然,我也不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