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味道太濃?”
蕭無人聞言笑道:“劍雪,他是在誇你。”
劍雪一聽,臉“刷”地就紅了,趕忙低頭繼續吃糖。
“吞佛童子,看不出你還會這樣哄人。”寂寞侯笑道。
“六禍不會?”吞佛童子挑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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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禍點點頭,“你說對了,我隻動手,從不動口。”
寂寞侯嘴裏那口茶“噗”地一聲就噴了出來,攪亂了一桌子的牌,手中那張剛要打出來的二筒也掉在了桌麵上。
“你胡說什麼!”
蕭無人見了,歎道:“可惜啊可惜,你要是不攪亂這副牌,我就和了。”
吞佛隻是抿著嘴笑,就不知道到底在笑什麼。
侍者又送了綠豆糕過來,寂寞侯順順氣,遞了塊給蕭無人,蕭無人不著痕跡地別開眼去,“我不吃點心。”這口氣就跟他說“沒胃口吃早飯”一樣。寂寞侯心裏暗歎了一聲,轉而道:“你們真是……算了算了,這回算我的。”
“輸了可是要登台唱的哦。”吞佛童子說的自然是蓮花棚的戲台。
寂寞侯又喝了口茶,平靜道:“沒事,我嗓子不行,輸了讓六禍幫忙就行了。去年他不是還挺招人喜歡的麼?”
“那是,墨家的員外還特地問我那是誰什麼時候再上台呢。”吞佛看了看六禍,又道,“反正你整天也沒什麼事幹,不如在蓮花棚幫幫忙吧。”這三人之中,蕭無人平日裏就替人種種花,偶爾塗幾幅字畫拿去賣,換來的錢大部分都給吞佛家管賬的;而寂寞侯則日日起早給吞佛家族的子弟教書;唯有堪稱一代梟雄的六禍蒼龍整日裏閑著,偶爾練練武,沒什麼事做,像是被人養著一般。
剛才吞佛那話,正好戳中他痛處。他一怒,正要揮手將桌子掀了,手指落到桌沿,看了寂寞侯一眼,緊緊握上去,道:“我去方便一下。”而後起身就走了。
寂寞侯不動聲色地向剩下的兩人點點頭,“我去看看。”說完就跟了上去。
蕭無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對吞佛道:“你是故意的吧。”剛才氣氛還頗好,一下子就被吞佛一句話給攪黃了。劍雪覺得莫名其妙,跑過來坐到了蕭無人身旁,睜著湖藍的眼睛望著他問道:“怎麼了?”
“沒事。”蕭無人笑著回道,劍雪的表情有時候跟宵很像,不過他眼底比宵少了一分迷茫。
劍雪想了一下,搖搖頭,道:“算了,你們的事我不懂也罷。”說完他便端著那盤綠豆糕離開了。
吞佛見他走後,又笑道:“我隻是想稍微提醒他一下。”他那種“非我族類”的頑固比之方才在座的幾人都強上許多,而六禍蒼龍怎麼也算不上他的‘自己人’,“無論如何,我也算位高權重了,總不能為朝廷養個禍害吧。”
“比起在蕭家朝廷,你倒是對朱武頗為忠心。”蕭無人冷淡道,看不出表情。
吞佛童子一笑,“這跟我是否能得認同也有關係,更何況,現在的皇上也算是我曾經的朋友。”
“那倒是,你送我那把折扇還在他手中。”
“這麼說來,他的確是天天握在手裏,那柄上的‘朱日’二字,現在都磨得快沒了。”
蕭無人皺了下眉頭,起身道:“今天還沒給花澆水,我先走了。”
吞佛忙將他袖子拉住,“你真打算一輩子這樣下去?”
蕭無人想了想,又坐回來,對吞佛道:“都過了十幾年了,你難道就沒有產生過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