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軒也無法抗拒,緊緊抱著瑞臻,不斷親吻他,回應他,和他交纏在一處。不知不覺間,兩人的動作變得激烈起來,瑞臻也上了床,半趴在容軒身上,隨著親吻不斷蹭著他的身體。

兩人太過投入,誰也沒注意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直到朱謹的聲音響起,房門被一把推開,瑞臻才大驚失色。

他剛直起身,還來不及做什麼,就聽鄴王不敢置信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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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含清宮的一路上,鄴王還有些猶豫,一是時辰尚早怕擾了瑞臻清夢,二來,去了他總覺得不知該如何開口。

因此他一步一停,走的很慢,等到了含清宮已至卯正。

當值的太監說瑞臻半個時辰前已經醒了,鄴王便止了通報,直接進去。

沒料想,推門便看見這一幕!

要說鄴王從沒懷疑過,那是假的。但他從內心深處不相信瑞臻竟然會背叛他,而且是和一個侍衛!

此時兩人糾纏在一處,身上點點紅跡,不用說也知道是為什麼留下的,刺得鄴王雙目生疼。

難怪當日在瑞臻身上發現吻痕!難怪他要跟一個侍衛出逃!難怪他一次次替他求情!鄴王想到自己竟然信了瑞臻,隻當他們兄弟情深,就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偏偏自己一聲怒吼,兩人竟隻是驚慌了一瞬,之後神情變得極為鎮靜,雙手還交纏著,這更叫鄴王覺得忍無可忍。

從沒有人敢背叛他!更沒有人敢這樣戲弄他!

鄴王死死盯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與絕望與……傷心。

忽然間他的視線掃過,停到容軒腰間,臉色立刻變得更加陰沉——瑞臻剛包紮好他的傷口,換下的染血的布條扔在一邊還未收拾。

“果然是你。”鄴王怒極,看上去反而比一開始平靜些,隻是聲音陰冷殘酷,僅僅聽著就叫人不寒而栗。

容軒沒有答話,坐起身,不著痕跡地將瑞臻護在身後。

這動作叫鄴王半是傷痛半是諷刺地笑了,抬眼直視瑞臻,一字一句問:“你次次護著他,是為了叫他來殺朕麼?”

瑞臻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

鄴王不再管他,回身對身後被朱謹叫來的黑衣騎道:“把他給朕拖出去。”

黑衣騎麵麵相覷,不知道鄴王說的是誰,朱謹在一旁插話:“還愣著幹什麼,皇上叫你們把那刺客拖出去!”

於是黑衣騎應聲而動,呼啦一下子將容軒和瑞臻團團圍住,鋼刀出鞘,刀尖如林,直指二人。

容軒此時手無寸鐵,但麵無懼色,和黑衣騎對峙著,直將瑞臻護著。

就像是誰沉默著下了一道命令,黑衣騎忽然開始動作,幾人飛身而上,如閃電般直撲容軒。剩下的人身影掠起,封住他所有的去路。

雖然鄴王沒有命令,但刀劍無眼,因為身後的瑞臻,容軒沒有退,也沒有避。嗤嗤數響,他雖然震退幾名黑衣騎,容軒胸`前和肩上卻生生受了幾刀,血肉翻出,分外可怖。

鄴王的雙眼一直看著那個包圍圈,看著被容軒護在身後的瑞臻,後者目光死死粘在容軒身上,他每受一刀,瑞臻臉色就更加蒼白一份,握成拳頭的雙手止不住顫唞。鄴王的眼神愈發地冷漠,愈發地陰鬱,原本還有一絲不忍,現在隻恨不得在瑞臻麵前將那侍衛撕成碎片,好叫他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