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催,就讓他攥著。

大約半柱香後,瑞臻忽然說:“也不是沒有辦法,還有個險著。”

“什麼?”容軒一愣,神色顯然並不相信。

瑞臻將手放在他肩頭,像是安慰的意思,嘴上卻問:“那把刀呢?”

“藏在外麵了。”容軒低聲回答。

雖然他覺著帶在身邊安全些,可是後來實在無法顧及,隻能找地方藏了。此時瑞臻這麼一問,他便有些後悔,怕自己壞了他的計劃。

不了瑞臻卻點點頭:“那便好。”

說罷見容軒仍有些茫然,解釋道:“你既然用了那侍衛的刀,索性讓他背了吧。”

“怕是沒用,”容軒搖頭,“若查出是他的刀,早晚便會發覺我昨晚不在房內,到時說什麼也沒人信。”

“便讓他們查,”瑞臻一笑:“信不信無所謂,因為那時……你已經趁亂出宮了!”

“不行!”話音未落,容軒張口就反駁,“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辦?鄴王遇刺,我恰好失蹤,疑點太多了。就算沒有證據,他們也會算在你頭上,到時……

“疑點?”瑞臻嘴角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那又如何,隻要那男人相信便夠了。”

容軒立刻便明白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時間臉上表情也有些暗淡。

瑞臻輕輕抱住他,下巴抵在容軒頸窩處,安慰道:“我不會有事的……那男人既然到現在都沒反應,想必不會動我。你出去了,就尋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我再出宮……你找時機帶我走!“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瑞臻扣在容軒背上的手不自覺收緊。後者沉默片刻,應道:“我知道了,你放心。”

不是不明白瑞臻之所以這麼說,更多的是想讓自己出宮去,至於後麵那些話,不用想也知道有多麼困難。

但容軒沒有反駁,他太了解瑞臻了,若不讓他做些什麼,若自己執意留在此處,到時候對瑞臻的打擊恐怕要比任何一次都更為厲害。

他從未違抗過瑞臻的命令,哪怕這會讓他背上貪生怕死、棄主而逃的罵名。

果然,見容軒答應了,瑞臻麵上顯出欣慰的神色,拉著他說:“今夜宮中四處恐怕把守森嚴,你身上又有傷。且在這裏稍作歇息,明晚再想辦法出去吧。”

“可是……”容軒遲疑。

瑞臻知道他擔心什麼,便道:“鄴王有傷在身,再加上你這麼一鬧,恐怕不會有心思過來的。”

他說著,神色間有幾分落寞。

瑞臻並不擔心容軒能否順利出宮,隻是這一去,他在宮中可真成了孤身一人。再往後是什麼情形,那誰也說不準了。

但不管怎樣,保住容軒性命才是最重要的,這麼一想,瑞臻又覺得自己不該太難受,便強撐著笑道:“你還是去休息吧,明晚可不能有閃失。”

說著他拉起容軒到床邊,不等他拒絕又說:“我守著就是,你……養傷要緊。”

聽瑞臻這麼一說,容軒便不再推辭,上床躺下。他這一整晚可謂不易至極,此時一放鬆,很快就陷入沉睡。

而瑞臻坐在床側,仍然握著容軒的手,看他睡得沉,便也爬上去,側躺在容軒身邊,眼睛不眨地看他。

自瑞臻十歲起,容軒便一直伴在他身邊。早幾年他年紀還小,晚上總是做惡夢,每次驚醒都是容軒抱著他安慰他。從衣食住行到看書習字,哪一樣不要容軒操心?不知不覺間,這人已經成為瑞臻心目中最為重要的,甚至比江山……比複國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