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飛坦抓起窩金拖回到旅團一方的陣營中後放了手,把草藥交給俠客。他回身陰沉地盯著牆上的缺口處,塔羅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不過他驚訝地發現塔羅把來時帶著的金發孩子留在了那裏,派克諾坦正在盯著那個孩子瞧。
自從派克諾坦回來後就一直沉默著的瑪奇低喃,“那個孩子是什麼人?”
“現在礙事的已經離開了,派克諾坦,團長呢?”芬克斯陰沉地問。
派克諾坦回身看向她的夥伴,同時手中現出了一把槍,芬克斯瞳孔縮小,派克諾坦輕聲說,“團長他不會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第二章 ^_^
第三十九章
子彈入額,飛坦瞪大眼望著虛空,腦海裏閃過派克打過來的記憶:鎖鏈手的能力,被鎖鏈刺穿心髒的瞬間,旅團成立時團長說過的話,那兩個孩子的夥伴宣言,最後是塔羅……
“你為什麼認為我沒有惡意?”
“因為你沒有殺死鎖鏈手。”
灰袍人身邊盤旋著的幾隻白鳥在黑暗中滑翔,帶出一道道流光,片刻沉默後,“……幻影旅團的人個個都這麼精明嗎。”
然後飛坦從記憶片段中清醒過來,看到開了六槍的女人失去了生命氣息躺在地上,雙眼還大睜著,小滴跪在她身邊呆呆地說:“她死了。”
小滴伸手將派克的眼睛合好,她扭過頭來看著他們,生平第一次提高了音量,“這是怎麼回事?!啊?!”
一片沉默中,牆壁缺口處的鎖鏈手金發在夜色裏變得暗淡。
西索預言詩裏的規定之劍……就是這個意思嗎……?
飛坦看看眼前的派克,又看看不遠處昏迷的鎖鏈手,覺得胸口好似突然變得空空洞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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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庫洛洛正按照預言的指示一路向東行去,而塔羅向西。
灰袍的身影背著十二孔無音走在淩晨的城際公路上,玉佩在袍子的暗袋裏隨著腳步的頻率輕輕拍打著胸口。高速公路的兩旁是無盡的沙漠,在東方微弱的曙光中散發著微光。
日出的刹那,地上的影子變長,沙漠由銀色變成了淡淡的金黃色,塔羅停下來,回頭看著東方初生的太陽一笑,隨後加快腳步。不久後,他的背影變成了公路盡頭一個灰色的小點。
漫漫前路,不知蘊含多少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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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九月七日早晨,藍灣機場內的廣播在放著一首老歌。塔羅等飛艇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掃了眼來電顯示,按了接通鍵,
塔羅低聲說,“喂,飛坦嗎?”
“啊。”平常冷冽無感情的聲音裏似乎蘊含著某種模糊的感情。
“……”塔羅沉默,廣播裏唱著: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天海相隔,日複一日)
“鎖鏈手的事情謝謝你了。”飛坦淡淡地說。
塔羅垂下眼掩住悲哀,平靜地回答,“不用謝。”
“……”沉默。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但卻止不了我心中的痛)
“派克諾坦……”塔羅仍舊垂著眼睛。
“她死了。”無感情的聲音。
塔羅咽下悲戚,聲音沉靜,“……我幫不了她。我很遺憾。”
飛坦的聲音依舊冷冽,卻很安慰,“我知道。”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無論要付出什麼,或者我的心怎樣破碎)
塔羅閉閉眼,把歌詞從腦海中驅逐出去,飛坦的聲音重新響起,讓人安心,“不要放鬆警惕,他不會放過你的。”
“我明白了。我會的。”塔羅嘴角浮起一抹很小的微笑,“窩金怎麼樣了?”
提到窩金,飛坦輕蔑地冷哼了一聲,聲音裏帶著久違的暴躁,“那家夥早就生龍活虎了,一直吵鬧著要和鎖鏈手重新來過,真是煩死人。”
塔羅低聲笑了,笑聲穿過電話線傳至飛坦耳中。
電話另一端的飛坦沉默了一陣,聽塔羅笑過後意外地沒有氣急敗壞,生硬地說,“塔羅,這回就算了,以後不要隨意接近旅團。這次你遇到的是派克諾坦……我不會承認不知死活的同伴。”
“嘟——嘟——”
塔羅看著手機,臉上前一刻的笑容幾乎消散得一絲不剩,疲憊和鬱卒緩緩浮現出來。
他對著手機低聲自言自語,“看來是真的生氣了……”他收起手機,背起了破舊的皮革琴盒,雙手插在同樣破舊的牛仔褲的褲兜裏,頂著一頭淡金色亂發和全身叮叮當當的金屬掛件招搖地昂首闊步,囂張地消失在登艇入口處。
廣播裏的那首老歌還沒有唱完:
……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就算一無所有,就算滿心悲傷)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我都將在這裏靜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