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理解萬歲。”
“啊?不能!啊……”
林文秋出手如電,陳林痛呼連連,很快,就變得同陳興一模一樣。
做完這一切,林文秋方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似乎平生第一次如此快意恩仇,殺伐果決。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中變作一片清明。他扭頭看向安小龍方向,不知何時,安小龍已經醒來,定定望著他,淚眼朦朧。
林文秋大步走向安小龍,小心翼翼將其打橫抱起,縱是如此,安小龍也疼得齜牙咧嘴。
“疼嗎?”
“不疼。”安小龍搖頭。
“不怕,有我在。”
安小龍閉上眼睛,兩顆眼淚自眼角滑落,臉上綻出安心的笑容。
了望塔上,陳淵將陳林、陳興的慘狀盡收眼底,陳淵非常清楚,如果讓林文秋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在幕後導演,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比陳林、陳興來的樂觀。
陳淵鎖定了林文秋,扣動了扳機,沒來由的,他的手指竟然微微打顫。
陳淵不由自嘲,自己怎麼會如此不堪,雖然武力值一般般,可是自己無疑是個高階狙擊手,水平段位絲毫不遜於死鬼陳天。
陳淵狠狠地扣下了扳機,臉上掛著猙獰的笑,他仿佛看到一顆12。5mm的黃銅彈頭旋轉著穿透林文秋的身體,留下一處海碗大小的傷口,即使大羅神仙也休想救活。
槍響了,卻非巴雷特。
陳淵手上一痛,再看巴雷特,已經斷成了兩截,駭然扭頭,一幫迷彩服湧入了望塔,個個端著武器。
為首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人,她的手上拿著一把銀色的沙漠之鷹。
顯然,巴雷特就是被沙漠之鷹給腰斬了的。
看到這幫人,再聯想到東風猛士的軍牌,陳淵一顆心沉入冰湖湖底。
女人是龍曉雲,不過,陳淵並不認識。
龍曉雲上前幾步,粗魯地推開陳淵,拿起胸前掛著的軍用望遠鏡,看到基地中的一幕,不由一陣動容。
三個四肢扭曲的男人,兩個倒在地上無人問津,一個被抱在懷中。
那個年輕的身影,抱著安小龍如若無物,腰背挺得筆直。
龍曉雲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為林文秋血腥的複仇手段感到震驚,她慶幸自己隻是一名軍人,而非維護公平正義、法律尊嚴的公安,否則,勢必要緝拿林文秋這個目無法紀濫用私刑的凶匪。
不一樣的角色,就有不一樣的思維,此時此刻,龍曉雲卻有些熱血沸騰,因為林文秋的快意恩仇,殺伐果決。
看著那邁著無比堅定步伐緩緩離去的背影,龍曉雲不由低聲吟出李太白的《俠客行》:“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揮手自茲去,深藏身與名。”
吟哦完畢,龍曉雲素手一揮:“收隊。”
然後,陳淵目瞪口呆中,一幫人如同來時一樣,匆匆而去。
若非斷成兩截的巴雷特、皮手套上的破洞,以及從破洞浸出的血,陳淵都要以為這是一場夢。
陳淵很清醒,這不是夢,他也清楚對方的意圖,他們並不願意介入太多。
想通這些,陳淵冰冷的心又有了一絲溫度,仿佛形勢也沒有那麼悲觀。
撿起瞄準鏡,匆匆朝基地看了一眼,搖搖頭:陳林、陳興,你們這對難兄難弟就自求多福吧,反正陳丹東回來,也饒不了你們。
想到陳丹東好很快回來,陳淵心中一驚,還有很多事迫在眉睫,比如,首當其衝的,就是不能讓陳欣胡說。
陳淵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在醫院門口竟然看到了那輛軍牌東風猛士,他知道,林文秋也在醫院。
陳丹東還沒落地,陳淵知道現在是分秒必爭,他幾乎是一路小跑,進了陳欣的房間。
看到來的是陳淵,陳欣立刻撇過頭去。
白皙的麵頰上有著五個清晰的青紫指印,那是事發之後,陳淵“一怒之下”的傑作。
“欣欣。”陳欣的冷淡態度,陳淵還是能夠理解的。
“你來幹什麼?我辛辛苦苦做了這些,又是為了什麼?你倒好,居然翻臉無情痛打我一頓,肋骨斷了我不在乎,可是你怎麼可以打我的臉!”
“欣欣,原來是為了這個。”陳淵回身拉開門朝外看了看,左右無人,這才關上門,來到陳欣床邊,語重心長道:“欣欣,我都是為了你,為了咱們的大計。”
“我看是你一個人的大計。”
“別說這些孩子氣的話了!獨木難支,我一個人能成什麼大事!”
“您運籌帷幄決勝千裏,您深諳厚黑之道,您簡直就是賽諸葛,您一個人就成。”
“好了,時間緊迫,大東很快就會落地,我就抽空給你解釋兩句,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這話能保你的小命。”
陳欣聽到性命攸關,頓時不敢胡攪蠻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