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秋幾個電話打下來,張猛的資料被落實的清清楚楚,而且眼下在什麼地方都知道了。
大切諾基沿著縣道一路向南,走了沒多久,春陽河便拐了個方向,於是,就是沿著河岸開了。
又開了約莫半個鍾頭,河道逐漸消失,變成了大片河灘濕地。
遠遠地,就看到來往穿梭的土方車,聽到機器的轟鳴。
再走的近一些,二人才發現這是一處沙場,挖了河沙,在此處遴選,場地上是堆積如山的黃色細砂,一排簡易房,幾個村民打扮的工人無精打采的忙活著。
大切諾基嘎吱一聲停在簡易房門口,立刻引起了幾個工人的注意。
張二狗、林文秋從左右分別下車,簡易房打開一扇門,鑽出一個一米八幾的紅臉膛,留著飛火流星的發型,嘴裏咬著一顆煙。
“二狗?”
“畜生,我妹妹人呢?”張二狗猛然撲過去,跳起來揪住張猛的衣領。
張猛抓住張二狗的手,眼睛一瞪:“你有病吧,你讓我看著你妹妹了嗎?你妹妹是神經病還是白癡。”
說罷,張猛一把掀開張二狗,啐了一口道:“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二狗啊?掉毛的鳳凰不如雞,你現在什麼都不是,最好給我夾起你的狗尾巴好好做人。”
張二狗猛然一拳搗在張猛小腹,張猛倒抽一口涼氣,雙手捂著腹部,瞪大了眼睛,指著張二狗:“你想死!”
刹那間,簡易房衝出七八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個個人高馬大,手裏拿著棒球棍砍刀之類的玩意兒,之前無精打采的村民也紛紛拿起大扳手、鐵鍁,慢吞吞圍了過來。
“好疼啊!”張猛揉了揉小腹,瞪著張二狗咬牙切齒:“張二狗,今天不把你屎打出來,我就不姓張。”
張二狗立馬掏出一張傳單,在眾人麵前展開,道:“張猛,這是我妹妹,你見過沒有?”
張猛眼中異色一閃而逝,甕聲甕氣道:“她是幹什麼的呀?”
“她還是給學生。”
“這就對了嘛!老子我一天到晚不知道有多忙,如果你說她是個小姐,說不定我還做過她生意。”
張二狗目光投向林文秋,林文秋點點頭,他已經聽出這廝的聲音,正是那晚在野百合農家樂同焦秋生把酒言歡的張猛。
“張猛是吧。”
張猛怪眼一翻:“你是哪兒冒出來的毛頭小子,斷奶了麼?張爺爺的大名也是你叫的?”
“他是……”
“二狗!”張二狗剛要表明林文秋的身份,卻被林文秋阻止了,林文秋搖頭冷笑:“我年紀不大,你也看出來了,我是跟二狗哥混的。”
“那你還有什麼屁要放?”
“我想請問,今天不說出個子醜寅卯,是不是我們哥倆就走不了了?”
“這是肯定的!”張猛瞪大牛眼:“把你們扔到機器裏這麼一粉碎,誰也不知道,或者把你們澆到水泥裏,種個荷花。”
“你以前這麼幹過?”
“當然,老子可是雙手血腥,殺人不眨眼!”
林文秋冷笑:“張猛,你認識焦秋生吧!”
“幹什麼?”張猛甕聲甕氣問道。
“李夏生呢?”
張猛臉色一變:“小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還認識人販子!他是誰?你把他交代出來,算你立功。”
“我靠啊!”張猛挖著耳朵:“各位兄弟們,你們聽見了嗎?我的耳朵有沒有問題,我有沒有聽錯?”
張二狗冷言冷語道:“張猛,你沒有聽錯,我的妹妹失蹤快一個星期了,壞事做得再漂亮,也會留下蛛絲馬跡,如果被我查出你跟我妹妹失蹤有關,我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隻怕你沒這個機會!”張猛向後一步:“兄弟們,這兩個王八蛋大言不慚,先揍他們一個生活不能自理!”
幾個精力過剩的年輕人興奮不已,頓時揮舞著棒球棍、砍刀朝二人撲來,十幾個村民則是斷了二人後路。
張二狗大驚失色道:“秋哥,我不能連累你,一會你有機會就走,我來斷後。”
林文秋淡定自若:“我倒是想走,但是走得了麼?”
年輕人衝鋒很猛,一個拿著棒球棍的衝在最前,張二狗深諳“狹路相逢勇者勝”的道理,猛然撲出,在棒球棍砸下之前抓住對方的手,二人糾纏在一起扭打起來。
張二狗死命抓著棒球棍不撒手,很快,肩頭、後背、臀部就受到了重擊,當後腦被來了這麼一下,張二狗終於抵擋不住強烈的暈眩,鬆開雙手,踉蹌著退後。
張猛哈哈大笑:“大家看看吧,這就是以前響當當的張二狗啊!什麼玩意兒,在我猛子哥跟前就是一坨翔!”
“猛子哥啊,真是了不起,你這個地頭蛇混的不賴,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打算放過我嗎?”
林文秋淡淡笑著,好整以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