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2 / 2)

羽人非獍隻有沈默以對,辯解不過是推卸己過,因他的失控的確造成了白無垢極大的傷害,他隻求能彌補傷害的機會。

「他身上的傷口我已大致為他處理,這帖藥方照三餐服用,三日之後應無大礙,另外這藥膏……」慕少艾遲疑了半晌,還是將藥膏遞給羽人非獍,「需塗抹於撕裂傷口直至癒合為止。」

羽人非獍接過藥膏,神色卻不禁透著一絲躊躇。望了望床上因他而受傷的白無垢,不禁一手握拳,壓下想痛打自己的念頭。

「羽仔你……辦得到嗎?」別怪他會這般問,實在是白無垢禁不起二度傷害。

羽人非獍閉了閉眼,以默認作為回答。緊握手上的藥膏,他在心中對自己下了毒誓,傷害隻需一次便已足夠。

他在昏昏沈沈之間,感受了冰涼,一點一點,那般小心翼翼、萬分輕柔的消弭他的痛楚。

他醒了過來。在數日之後的一個早晨。

醒時的第一眼,他以為他會見到曾是恩人,而今成了夢魘源頭的傷害。眨了眨眼,他再度看向四周,隻見一片寂靜。

他慢慢起了身,原以為會感受極端劇烈的疼,卻像是煙消雲散,一點痕跡也無留。彷彿真像是一場惡夢,身上的衣物依舊完好,半點塵垢也無染。

然而,他卻明白。曾發生的傷害一如烙印,即使有再多的抹滅、再多的遮掩,都忘卻不了傷害發生的那一瞬間,那樣的痛與傷。

他不由笑了起來。淡淡的,卻多了一絲苦澀。這該歸咎於所謂的恩償嗎?那一夜徹底因失控而受到的傷害。

他說不出答案。

他的感情一向內斂而深邃,他不求擁有,希冀的幸福隻為所愛而求,總是這般淡泊,卻又藏著無限深情。一付出,便是傾盡所有,隻願所愛順遂。

他不愛轟轟烈烈,太過激進的情感,隻會惹得遍體鱗傷。他不怕痛,卻怕傷得萬劫不復,那樣的失控拿捏不了進退得失,是注定教他卻步的逃避。

④思④兔④網④

他不想再見。就此逃離了落下孤燈。

愛缺。十七

那天,他聽到很不可思議的話。

在與白髮藥師分手後,他獨自一人越過江岸。功力俱喪、白髮蒼蒼,憔悴的猶如行將就木。現今如同廢人的他自然毫無察覺身後有人跟蹤。

漫無目的的,他走回了遙遠前的故居,村民們謠傳遠古前的英雄事蹟,當時的自己啊,是那麼的不可一世,中原首席劍客的稱號,彷若萬丈光芒,耀眼的鋒芒畢露,讓人難攖其鋒。

諷刺的對比,是這般血淋的殘酷,麵臨過往的傲笑,而今他卻是連打滾紅塵的資格都可笑的成了一種奢望。

村神的名號、英雄的價值,恍似遙不可及,落魄的感受不出一絲真實,就連承認自己都變成一種懦弱。

『紅──紅──』當時意喻不明的一字一字,一次一次喊得、喚得又是誰呢?

他留下沙中的名姓,任風吹散他懦弱的坦白,徒留啞口的見證。

他的逃開,促使了他追尋過往的殺戮。

那日,他特地上了天山取朵雪蓮,隻為助他傷體及早復原。六翼張揚,一次一次,皆是為他而顯得這麼雞毛蒜皮,因他忘卻了六翼是殺人的利器,隻願為愛展翅的遨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