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轟出,他從萬丈高崖墜下。
自此。蹤跡飄渺。
偽君子,總喜歡自欺又欺人。
他站在鏡子麵前,原有灰袍成了白衣,銀灰的髮色轉變成了素淨。他在勾勒一個人的形貌,一個欲愛不得的人。
他輕撫著鏡麵的倒映,模擬著他的笑,想著這笑是對著自個兒。柔情的、深情的,在對著自個兒笑呢。
他看著卻不由癡了。明知是假象,卻還是免不了成了看戲的傻子。為這假造的一顰一笑,動了情。
欲愛不得、欲愛不得。想起那人當日的一句,便已表明他已知悉一切,所有的手段,他真當成了看戲,他讓他演得賣力,卻讓他拿不了最終的酬勞。
視他的付出是白費。偏生他不給人虧待。怎樣的求償才算合理?他笑啊笑,猙獰的本性,本就容不下一點虧。
所以,莫怪他洩恨的一掌。是生是死,他也決不會讓他好過。這何該出的氣該向誰討去?他心思轉啊轉。
總有欺人的樂子可洩憤啊。
他以為他會看見兩具屍體。
最初。他真這麼以為。直到他察覺了兩人微弱的氣息。
誰先睜開了眼,那是一雙琥珀。曾是與他纏綿而散發極端妖豔的一雙眼。那雙眼微睜,似乎是吃力的在看著他。
他冷著笑。想著該繼續用什麼法子讓那雙眼難受。
隻是隨後,他又看到了另一雙眼。不同於琥珀的冶艷,那雙眼清亮的讓人無法逼視。即便在當下,奄奄一息的時候。
另一雙眼,也同樣的看著他,一如那雙琥珀,也同樣的吃力。
他看著另一雙眼,無端。心頭倒起了一絲不明的詭異。他的目光放肆的打量,從這雙清亮的眼,下滑至小巧的鼻、紅潤的唇,若隱若現的性感鎖骨,一種有別於那雙琥珀豔麗的色相,極端清純的惹人。
莫名的,起了一股難耐。他笑著,帶著絲邪氣,慢步的靠近了這極端的清純。他伸出了手,抬起了對方的下顎,以輕薄的態度,由高俯低的賞玩著對方的容貌。
他的指尖很惡意,緩緩的撫觸對方,就像是種玩弄。他的眼沒離開過這雙清亮的眼,他看著這雙眼,等著他眼底會有的情緒,猜想著是怒還是惱。
然,這雙眼,始終維持著吃力,卻一絲一毫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他不由憎了。莫名的惱火。身為帝王的自尊不許,即便他是影子,可那股自尊仍傲的很。
他反手一掌,將人狠狠賞了道掌。那雙清亮的眼,閉了上,卻是一聲不吭。恍若昏了過去,卻又不然。
這一瞬,他似乎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他看見那雙琥珀眸底。
有著,以往從未有過的。激動。
醜聞、四十
切身之痛,有時是因旁人。
一件有趣的事,在被發覺後,總會樂此不疲的直到厭倦為止。他看著那雙琥珀的激動,想像著更為惡劣的趣事。
他再次伸出了手,目標是那雙清亮的眼,有股惡意的笑瀰漫在嘴角。他狠狠拉抬起那樣的清純,刻意的粗暴手腕,挑戰著那雙琥珀的極限,也激發著那樣的清純更為楚楚可憐的氣息。
暴虐的掠奪姿態,虎視眈眈的伺機待發。同一時間,那雙琥珀妖異著炫目的豔,宛若泣血的淚,漾滿瞳孔。
他看著,越發不能控製自己的惡劣。當日他的切身之痛,是以牙還牙的,意欲讓那雙琥珀來飽嚐一頓。
他笑著,漾著報復的筷感,恣意橫行。
忽地,他感受到唇上的一抹溫熱。來自那雙清亮的眼。他不禁有些怔了。這一瞬間的變數,倒是違背起他報復的本意啊。溫溫熱熱的雙唇,僅僅隻是青澀的相貼。他卻不禁有了蠢動,心癢難耐的真起了念頭。
慾念逐漸取代惡意的報復。
下一刻。那雙清亮的眼卻闔上,彷若睡了。他正納悶,就見一雙琥珀隨之取代。笑了,妖媚的,跳釁著。「並肩王報復的本事,何需要他人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