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也是假扮的一種悲哀。隻是愛欲讓人嗔癡,就算傻也要徹底的傻他一回。縱然這夜過後痛的是自己、傷的是自己,這也是他所選擇的殘虐,更為了日後的自己啊。
這一夜,誰的意誌投降,誰在疼痛的昏沈中迷失了自我?都將成了夢一場,徒留不堪的回憶。
昨夜,他做了一個不願清醒的夢。
夢醒後,已不見美好。
他在夢中擁著一個人,銀白的髮柔順的編織了一種情網,他被網入其中,是迷惘、是淪陷,他沈醉的已是思考不清。
或許,從相識起,這想擁抱的心念就已太過荒誕的教他刻意忽略。他總是默默的看著他,咬緊牙的步步行走於逆天之路。
每當極限已越過負荷,他仍是緊咬牙根努力支撐,那時,他總有個念頭,強烈的想代他受罪。起心動念,或許就是如此,他義無反顧也扛下了逆天苦果,隻願減輕他肩頭上的重擔。-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護生斬罪,是他的信念,隻是護生的同時,又有誰來護他?他看在眼裡,疼在心底,所以莫怪他挺佛劍挺得厲害,連重傷時,都不忘他的傷勢,他隻想在這護生背後,也有個人能護著他。
而今,逆天苦果後的變異,他擁在懷中,初衷未變,隻是更加深了心願,一生一世,都不放手。
「佛劍……」劍子喟然了。迷惘時刻的溫存,究竟又是誰多醉了幾分?
夢醒後的殘忍,逐漸逼近……
醜聞、三十
他在恍惚中錯認了那太過相似的溫柔。
高熱不退、囈語不斷,他在焚身蝕骨的業火中痛楚難熬。一雙手,在這夜溫柔的撫慰,冰涼的觸感透過沾濕的毛巾,一點一點消弭他的難受。
朦朦朧朧,他看見了一張臉,模糊難辨中卻有著一雙正直無畏的眼,他有些癡了,迷濛著眼就這麼意識不清的一直望著。
沒發現他的異樣,這雙手仍舊不停的進行退燒。直到,一雙修長的指掌握住了這雙手的手腕。
「佛劍……」伴隨著呼聲,緊握手腕上的勁道越漸強勢。這雙手的主人起初隻是怔了,然而錯失掙紮的瞬間,下一秒,主客易位。
這雙手的主人被他緊緊的壓在身下,他看著這雙眼中的正直,越漸難耐心頭的愧疚,滿心的酸楚與懊悔,化作了亟欲宣洩的情切,全付諸傾盡於一吻。
那是一抹極深極濃極為溫存繾綣的一吻。纏綿又或悱惻,是極富歉意的溫柔,深深的濃情卻又是這般淺淺的小心翼翼。
這是他不曾感受的溫柔。那一夜的報恩,用藥後的失智是狂暴,溫存成了淩虐,他在咬牙中度過,淚水和著疼痛在那長夜,是他的第一次。
之後。那、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他不再讓人親近他。而今夜,卻反常了。他為這突來的一吻震懾了。
「佛劍……」他在吻中嚐到了鹹味,意外瞧見這個貴為儒門龍首,甚至是嗜血族次於西蒙的第二強者,淚流的脆弱懺悔。
是有多後悔,那歉意就有多濃,懊惱就有多深,痛楚就有多疼。隻消一點相似,就足以崩潰而脆弱。
「是我…是我逼的你退無可退…」一滴、一滴豆大的珠淚,流的是最深沈的悔恨,「別原諒我…永遠都不要…」喃喃復喃喃,逼人發狂的錯,又怎能奢求原諒?
暗夜的影,見不得偽善,更見不得誠心的悔過。他輕輕拭去他的淚水,慢慢將唇送上,這是種撫慰。
他怔了,下一刻卻是淚流不止,吻上了這撫慰,鹹味中的吻,含著隱匿於唇齒間的酸澀,輕柔點落彼此熨貼的相偎。
慢慢、慢慢。熱浪,在這夜,不曾止息……
他們都在想著誰?
他們都在找著誰?
這夜、那夜,誰又成了誰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