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推開劍子的攙扶。龍宿翻手一掌,竟是暗襲,硬生生將劍子送離戰圈。
「不可啊──」無視劍子的喊阻,龍宿明白速戰速決才能搶得先機。
「我曾說過我會如你所願…」起手化招,是雷霆萬鈞。龍宿幽幽笑了,「殺了你──」
極端的殺招對壘,最後存活下來的會是誰?
曾經,劍中真相破。
為尋真相,他沒有留情。
從那時。
他便明白何謂「無奈」。
是他挑起了這場無奈之戰,他不該說悔。隻是當他麵對昔日的人,卻是再也見不到那雙清明,那樣正直無畏的眼神,他竟是覺得慌了。
心慌意亂,是說不出的第一次。刻意漠視脫軌的失控心緒,龍宿仍笑著,對峙的張力仍在,蓄勢待發的勁力猶存。
殺了他、殺了吧──腦海叫囂的何該隻有這個念頭。是自己說過、是自己承諾,就不該反悔、就不該背信。
隻能殺了呀。
可當四目對視,又一次望見那非昔日的眼神,那雙空洞的讓人心顫的眼眸。龍宿的心起了疙瘩,他竟覺得冷了,渾身上下他冷得直發顫。彷彿是無意識,又或無自覺,他犯了個錯,卻是再也無能彌補。
還有時間後悔嗎?當殺招襲來的一瞬──
誰才是真正該死的人?
◇思◇兔◇網◇
當劍子趕回現場,目睹的竟是一片狼籍的血跡斑斑。
不見佛劍、也不見龍宿。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劍子頭一次慌了徹底,他放聲嘶喊,一聲又一聲,皆是佛劍及龍宿。
迫切的。焦急、憂慮。什麼豁然以對的心境,什麼從容自在的心情,都從這一刻起,不復在。他再也做不回原來的劍子。
當意識到自己最不能失去的在意時,他頹落跪落在原地。
無聲的淚流了。
他傷的很重,卻死不了。
有人脫了他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直到他赤摞了上身。他沒有反抗,正確來說,他無能為力。
他在一片暗黑的意識中漂浮,沒有醒來的跡象,鮮血卻是流個不停。有個人很細心的為他擦拭傷口,更是小心翼翼的為他上了藥。
他漸漸的感覺有光滲透了意識。朦朧間,他瞧見了個影。那影靠他靠得甚近。他在做什麼?龍宿昏沈的想著。
慢慢、慢慢,他感覺自己被移動了身子,有股溫熱靠近了自己的胸口,像是種曖昧,貼得很密。有種指尖的觸感,拂上了他的心口,緩緩的,像是種意圖。
他睜不開眼,更動彈不得。痛感逐漸加深,他卻隻能放任著那溫熱對他為所欲為,直至那溫熱慢慢的退了開,遺留了一物。
他仍覺得不舒服,卻不再感到痛。
那一夜,他發了燒。
胸口上的白色紗布,留下了染血的證明。
醜聞、二十八
他救人。
從來都是有目的。
曾經他救過一個人。那人、是暗夜的救世主。為了這身份,他刻意路過救了他,就連追殺的橋段戲碼,他都找了人好生的演得逼真。
他想過那人的報恩手段。結果,出乎意外。那一夜,意外的放縱了自己的慾望。醒時,自然是錯過了。
他也明白,不該在那敏[gǎn]的時機,興頭上的開了個玩笑。他很懊惱,平白錯過了一次利用那人的機會。隻是錯過了,不代表不能製造,而他向來就擅於此道。
因此,人既利用不到,那麼名他就當作是索賠的償還。之後,邪影犯下蘭若經血案,人人皆知。
現在,他又救了一個人。
這人他本不該救,也不可救,隻是事與願違,為了附加的利益價值,就算多想這人死,也絕不能在這當口。
總得在利用過後,才能棄子啊。過河拆橋,總是偽君子最擅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