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2 / 2)

「劍子你不信我嗎?」抱著佛劍,轉眼,龍宿問得傷感。

隱沒的笑意,莫名的教劍子釋了疑。「若不信,豁然之境又豈會留人?」

聽聞,龍宿嘴角笑意再度浮現,「有你這一句,便夠了。」

隻要你信我。

就夠了。

關上門的真相,總被假象所矇騙。

「怒氣使佛劍沈睡,殺意卻能喚醒…」門外、門內,兩種麵孔、兩樣的心態。

「叩」地一聲,劃開了界線,無可抑製的殺意漸顯了。

龍宿冷著笑,等著將被喚醒的,「邪兵衛。」

白髮再度張狂,邪魅的眼逐漸開了。依舊是麵無表情的一張清麗臉孔,然恨意卻是彰顯在肢體上的蓄勢待發。

備戰的姿態,令龍宿不由莞爾,「你想殺我?」

猶如最初邪兵衛開口的一句,而今,對象轉換,台詞換了另一個人說來,邪兵衛卻是倍感刺耳的厭惡。

「我恨不得你死──」不同於第一次的毫無防備,此刻的邪兵衛滿是邪氣能量,一掌便具雷霆萬鈞之勢。

然而,情勢的轉變總是來得出人意料。未發的掌力忽然薄弱了下來。無來由的,邪兵衛隻覺呼吸一窒,緊接而來卻是難以平息的紊亂氣息。

驀地,邪兵衛雙膝屈地,一手緊按下腹、一手卻是抓緊了喉嚨。一股從未有過的躁熱感,逼得邪兵衛武防盡卸。

「你以為我會如此輕易的讓你醒來而毫無準備嗎?」龍宿冷笑著,冰冷的口吻過於刺骨的讓人生疼。

輕輕抬起邪兵衛的下顎,龍宿笑問著,「恨我嗎?」不需回答的眼神,透露過於強烈執恨,龍宿不禁又笑了,那樣的別有用意。「就是這樣…」

盡情的恨吧。

醜聞、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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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人、無心事,刻意的設局,就成了一場計。

他在玩心機。

「滾──」暴喝聲,再加上極端厭惡的眼神。這已是劍子不知第幾次看見佛劍如此對待龍宿。

上次龍宿不眠不休顧了佛劍一夜,清早卻換來佛劍痛斥,又再上一次,龍宿為助佛劍早日傷癒,犧牲自己的真氣助他,結果得來卻是佛劍的不領情。又一次、再一次、再更早前,龍宿的百般討好,釋出善意,皆是不得佛劍諒解。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佛劍。」劍子明白佛劍不是這種人,隻是發生的次數太多,多得讓劍子也不得不懷疑。「重新接受龍宿真有那麼難嗎?」

佛劍聽了,卻是怔了,是過了好半晌,才緩緩將視線轉至劍子身上。「我不信他。」一句話,卻是說得鏗然。

「但我信。」沒有問源由,劍子隻說了這三字。然而,卻足以使佛劍受創。

明知龍宿刻意的示好,不過是做個樣子取信於劍子,但佛劍卻說不出口,更無法解釋心中對龍宿懷有的強烈恨意與厭惡究竟是從何而來,因此,屢屢在麵對龍宿時便喪了冷靜而失常。

「往事讓人回味,但劍子不想隻沈浸於過往,因而盼往事能重演,願我們三人的情誼能重修舊好、一如往昔。」人總有執迷、看不破的時候。過去是過去,過了便不可能再重頭。

劍子的一廂情願,佛劍能懂,卻做不到。

隻因,人事已非。龍宿不再是過往的儒門龍首、儒教頂峰,而他,也不再是捨身如來、願墜無間的聖行者。

「劍子,應我一事。」

「好。」

他將證明過去即是過去。

局還在,計謀卻不再隻是單向。

「我要回不解巖了。」沒有說明的原因,引來劍子的挽留。「佛劍你傷勢未癒…怎不…?」

隻是未盡的言語,卻教龍宿接口了,「隻因豁然之境不單隻有佛劍與劍子啊。」

「龍宿…」劍子不禁怔然。

龍宿一笑,話語再轉。「叨擾多時,龍宿也該回宮燈幃了。」隨即,目光轉向佛劍,「劍子留人的心意,佛劍可別拒人於千裏啊。」

佛劍隻是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