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段(3 / 3)

等到傍晚我饑腸轆轆,他替我買了一個飯盒回來時,他才說了令我咋舌的話。

「梧桐,你到底有幾個女朋友?」

我正疑悶他為何如此問我,昂首,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眸子。

他的外型斯文似一尊無瑕的玉雕,五官立體鮮明,明眸皓齒,眼神深邃,氣質高貴有勁竹之節氣,儼然一具脫俗的五陵少年。他那從裏透外的乾淨氣質不知是打哪兒來的,乾淨得好比高山上一株封雪千年的雪鬆。

一株讓人屏息的雪鬆。

那株雪鬆開口了:「梧桐,你開刀的一個小時裏,我就接到三位自稱是你女朋友的人。」

我腦中似乎聽不見他的問話,眼睛直剌剌盯著他頸脖上懸掛的一隻墜子。上頭刻著一個圖案,泰姬瑪哈陵的圖形。-_-!思-_-!兔-_-!網-_-!

他發現我根本無心,順著我的眼光拿起墜子在我眼前晃了晃,問我:「你喜歡嗎?給你吧,當我給你賠不是。」他果真伸手要解下鍊子。

我連忙阻止。

他反而更疑惑了。

我輕鬆微笑,眼中閃著爍亮:「那是給癡情又專情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戴的。」

癡情又專情!我此生最學不會的就是這種感情。

自從見識過古龍筆下楚留香那翩翩風姿之後,我就決定追隨他的腳步,人間瀟灑走一回,處處留情,處處得意。

他淺淺一笑,回應我:「梧桐,話別說得太早,有一天你一定會遇見把你纏得死緊的人。」

我與他相視而笑。

那個笑,是笑傲情場江湖的神采奕奕,得意至極,當然,也是可惡至極。他摸摸我的頭發,把便當盒遞上來,說趁熱吃吧。

那一晚,他沒回家,陪了我整夜,我與他以笑謔的態度談天說地,我以為我那博物館級的情史可以封王了,未料我的陳列史隻值他的一半,我居然半路撞到一個理想王,他說女孩子隻要聽他談理想,就願意跟他走。

我問他,談談看,也許我也願意跟你走。

他淺淺一笑,舒開了眉,說:「是男人就該有理想。」

他說這話時,一雙雪眸沾上了光,映得我眼花撩亂。我被那澄清如雪的萬丈光芒深深震撼,一時之間無法自持。

他沒深談,簡簡單單一句話,結束。

雖然我的腿傷讓我行動施展不開,但此時此刻,藤子的介入,正適時吹消孤寂難耐的一夜。

他白天還有事,晚上倒是準時出現在床沿。

數日後,我回到租屋處,他背我上樓,終於爬上了五樓頂樓,他眯眼打量我的房間,簡單的單身漢生活空間,這才認真跟我說分明。

他說,梧桐,你腿不方便如果缺人照料,我可以陪你三個月。

我問,為什麽是三個月?

他說,三個月後他要出國念書。

我支起能動的左腿,把手肘放在膝上,我沒看他,我把眼光落在雙人床的枕頭上,癱坐在沙發,腦中還留戀著前任情人的餘溫,神情有些落寞。

我伸出一隻結實的手臂橫架在他肩上,他一抬頭,我的鼻尖近在咫尺,鼻息濃烈喘著。

「我需要身體的照顧。」

我的話一出口似乎把他嚇著了,他哽在喉間的話啞啞說著:「你不缺我這一個。」

他如雪般澄澈的眼光簡直要讓人溺斃。我很安靜,手指頭卻極不安份,熟練地解開他的衣領扣子,溫柔細心卻不容他拒絕。

我剝除下他全身衣物,春風和煦,我的聲音清楚明確。

「幫我脫衣服。」

我命令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