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蘭踏著道上積水跑進小亭,“主人,院裏院外都找了,就是沒看到秦姑娘。”
院門處也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朝亭內跑去,沒有說話聲。
片刻隻聞腳步聲朝兩個不同的方向跑去。
雖有滕蔓相隔擋住了來勢洶洶的雨勢,但是時間久了隔著縫隙透著濕盡的滕葉依舊不講情麵的傾灑而下。
不禁抱臂輕輕摩挲的臂膀,正想著要不要出去,忽聞輕緩的腳步朝這邊走來,隨著踩下濺起的水聲越來越近,我不禁縮了縮身子。
腳步止於紫玉蘭前不動,一個在小道上一個滕蔓裏,我屏息僵直了背,不知為何,當知道了以後竟不知該如何麵對這個人。
看到我隻會讓他更傷心吧!
靜默半晌,滕外人緩緩開口,似自言似傾訴,“雪兒,紫玉蘭又開花了,你看到了嗎?”
透過細細的枝蔓望著那個俯身在紫玉蘭上方的人,雨水早已將他淋了個透徹,垂於胸`前的銀絲正往下滴著水,麵容難得一見的柔和,也許這才是他的本來麵目吧!
起身間恍惚聽到他低喃聲樂樂,沒走兩步腳下頓止,我忙伸手捂住嘴,方才不經意的打了個噴嚏。
瞬,已感覺到一個身影靠近,小心冀冀抬眸看去,呀,楚離臉色發白唇發紫。
我嚅囁著不知說什麼,就這樣僵持了許久。
時間仿佛凝固了般。
他隻是望了我一會就轉身,丟下一句,“回去吧”自已邁步先行了。
我垂下臂緩緩步出滕蔓,卻也難忍突來雨龔,身子不聽使喚的輕顫著。
望著前麵慢行的人,不禁彎了彎唇角,柔聲喚他,“楚離”
白衣人背後一僵,腳步滯下。
我拎起被雨水浸濕沉重的裙擺朝他走去,隻是,才邁出兩步一陣目眩天轉龔來,望著近在咫尺的身影模糊了,腳下一個踉蹌向前傾倒。
失去意識前隻聽到那白衣人的驚呼聲。其實我是想對你說,我是想說……
疑似故人
這次倒下,再醒來就是三天以後的事。
現在我才知道她們當時一直說我身體還虛弱,原來不假。小小的淋場雨就夠讓我臥榻不起,看來真的是應了那句,弱不禁風了。
窗外嬌陽正豔,想來已是午後,環顧四周,寂靜非常。
翻起被褥下了榻,卻見楚離倚在床榻旁的軟榻上閉目淺眠,不知是不是感覺到有人瞧他,眼睫輕閃眸子緩緩睜開正好迎上我的眼眸。
我輕笑著眯了眯眼,他翻身下榻走到我麵前,抿了抿唇,就這樣毫不掩飾關心的盯著我瞧。
我亦是盯著他不眨,伸手輕輕的勾起他的手指,柔聲道:“以後就讓我們相依相伴,不離不棄吧!”
隻見他有那麼一刻怔忡,旋即反握著我的手將我拉進他的懷抱輕擁著。這種感覺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自然。也許不關乎情,不關乎愛,彼此間隻為找尋那心靈上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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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在悄然中變化,沒有人意識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仿佛這一切自然的就像吃飯睡覺一樣。
梁都城在這樣的氛圍下迎來了這一年的夏天。
新君初登大統,舉國上下一派瑞麗詳和景象,加之沿襲老君上安在時的變革,現如今整個酈國可謂是空前的熱鬧。
不僅是明殿高堂之上,還有那鄉野村間。
變革固然給國家帶來了一定的利益,但也威脅到了國府內各大宗親部族的利益。變革之初,若得不到這股勢的支持,變法將會舉步維艱。然,一旦得到支持,將會使酈國複回百年前之強盛。
這對於列國而言卻是個危險信號,所以現在諸國間的關係正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