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在經(2 / 2)

遺失腰牌是什麼後果江臨川當然知道,若是沒人舉報還好,一旦被上麵得知,輕則丈責三十,重則逐出軍營發配邊疆,無論是什麼後果都是難以接受的。

不過江臨川並不打算收回自己的承諾,他想到了伯母說了十年的生日大餐,他想到了大伯說等大黃一長大就送他去讀書,他想到了過去所有的虛偽和欺騙,他不願自己也成為了曾經自己最討厭的人,於是他選擇將承諾履行。

“好東西啊,沒想到十六年過去了還能見到它。”

恍惚的江臨川被這聲音從思緒中來了回來,習慣性地往腰間一摸卻摸了個空,定眼一看自己的笛子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說話者的手中,而那說話者不是黃臉道士卻又是誰!

“你幹什麼!”

即使失去腰牌也無多大波動的江臨川此刻卻突然爆發,雙目通紅仿佛要擇人而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逆鱗,而他的逆鱗就是這支笛子。

江臨川右手抓向笛子,同時左手封住黃臉道士的去路,他很自信,以他的速度莫說是這個病殃殃的道士,就是整個新兵營中恐怕也沒幾個能夠躲開的。

然而江臨川失算了,在他右手快要接觸到笛子的時候,卻突然抓了個空,而那道人竟然詭異地出現在了三丈之外的地方!

這時候江臨川才發現原本燈火璀璨的醉煙樓內竟然驀地黯淡下來,蛛網密布,積塵遍梯,分明是許久沒人居住的樣子。

江臨川仿佛想到了什麼,突然把頭轉了過去,剛剛還在與他討價還價的“如煙”此刻那還有什麼蹤影!

現場的詭異就好像尖刀似的切割著江臨川的認知,一股冰冷的寒意襲上心頭,繞是江臨川自認為膽子不小,此刻也不由得緊張地難以動彈。

“小友,莫緊張,說起來你與貧道還是故人呢。”

似乎察覺到了江臨川的情緒,那黃臉道士卻是出言安撫,同時將笛子擲了過來。

與其說“擲”,不如說“飄”,看到笛子慢慢落回到自己手中,江臨川心中不覺安定幾分,可依舊懷疑地看著麵前的黃臉道人。

“你這使得什麼妖術,我以前可從來沒見過你。”

那黃臉道士卻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麵前少年的無禮。

“這可不是什麼妖術,這叫道法,至於你記不得貧道也是應該的,現在你隻需稱呼貧道左道人就行了。”

“左道人?好奇怪的名字,話說回來,你找我何事?”

“其實說起來倒是我欠你父親的人情,以這種方式來見你也是迫於無奈,剛剛那隻是是給你的考驗。不過現在看來你倒頗有幾分你父親當年的風骨,能有如此心性我卻是可以傳你這份道法了,至於能記住多少卻完全看你自己了。”

“父親,你見過我父親嗎?他現在在哪,當年發生了什麼?”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江臨川瞬時又激動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自己父親的消息,他的娘親直到病逝都未和他提過任何關於他父親的事,如今竟然在這裏得知一絲線索他焉能不激動,甚至沒有察覺到手中憑空出現的東西。

“既然你娘沒有告訴你我也就不好多言了,你想知道的一切等你道法有成自然就會知道了。順便跟你說一聲,下次扶桑人來的時候你那笛子應該有點用,不過切忌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它的秘密,小友有緣再會……”

那左道人卻是沒有理會江臨川的追問,竟然慢慢消失在原地,隻留下聲音在偌大的閣樓裏回蕩。

這時江臨川才回過神來,感覺到手上突然出現的分量,連忙低頭查看,竟然是一本看起來古樸異常的經書,而其淡藍色的封麵上以極其古老的字體寫著《自在經》三個大字。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原本識字不多的江臨川,看到這些晦澀難懂的文字竟然瞬間融會貫通,仿佛這些不是文字而是一個個舞動的圖像,讓人沉浸其中。

正當江臨川享受這心靈的歡愉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從天際傳來,穿過厚實的閣樓,直到江臨川的腦海,而這時他手中的經書才剛剛翻了不到三分之一。

“老大!”

江臨川緩緩想來雙眼,卻發現張全安幾人正站在自己跟前,臉上的焦急不似作假。

“老大你終於醒了!”

原來是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