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封常清被任為範陽、平盧節度使,赴洛陽募兵。
不出十天,招到了六萬人,但盡是些不諳武事的市民,封常清拆除洛陽橋,以作為固守東京之計。
李隆基終於在華清宮呆不住了,移駕返回長安。首先斬了太仆卿安慶宗,並且賜榮義郡主自裁。然後朔方節度使安思順被調往戶部尚書,以朔方右廂兵馬使、九原太守郭子儀為朔方節度使,右羽林大將軍王承業為太原尹。
再令榮王李琬為元帥,高仙芝為副元帥,招募市民十一萬,組成天武軍,進行東征。
實際負責的高仙芝,他受命之後,集結飛騎、獷騎、以及朔方、河西、隴右的赴京軍隊,加上新募壯丁,合計五萬人,先前往陝州駐屯。李隆基親自送行,命令宦官監門將軍邊令誠為監軍,隨軍而行。
經過快速的布置,朝廷粗略地形成了防務。
在高仙芝受命之前,安祿山已進達博陵以南,斬楊光宇祭旗,命令安忠誌率領精兵守土門,以絕官兵援兵。布置完畢,發起了對博陵城的攻勢。得手之後,讓張守珪的兒子張獻誠出任太守,當年張守珪對他有知遇之恩。
隨後,安祿山移軍直指槁城,駐守槁城的常山太守是顏杲卿,思量寡不敵眾,與太史袁履謙開城門,迎納安祿山。安祿山為了獎勵他們的主動歸順,讓他們仍然領原職。
安祿山命蔣擎率幾千人,前去防範西來的官軍。顏杲卿原本是迫不得已,做了佯降,為的是爭取時間,爭取底盤,在騙得安祿山信任後,開始於袁履謙密謀,準備起兵討逆。
離開槁城的安祿山,收常山,渡黃河,直下靈昌,兵圍陳留。
陳留解讀是張介然,入陳留僅僅幾天,尚且來不及布置防禦,守兵見範陽軍來勢洶洶,已經先失去了鬥誌,陳留太瘦郭納私開城門投降,張介然被擒獲。
恰逢安慶宗的死訊從長安傳過來,安祿山仰天慟哭道:“我有何罪,而殺我子。”
在憤恨之餘,他將張介然等上萬降卒一體處死,以泄其怒。血流成河,太平王朝瞬間化為地獄景象。
十二月份,安祿山趁勝追擊。形勢已經對唐廷極其不利,李隆基為了挽回敗局,不得已下詔,命令朔方、河西、劍南軍隊,除了留守城堡外,一律由節度使率領赴行營,約以一十日內完成集結。唯獨沒有提起隴右,既沒有讓李躍迅速從南詔戰場撤回,也沒有讓他繼續進攻,李隆基忌憚李躍的勢力,他深深地擔心李躍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安祿山,隴右十二萬大軍,除了駐守西藏與隴右境內,至少可以有五萬精兵來救援,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刻,李隆基對邊將已經極度不信任,沒有詔令隴右,也正是他矛盾的心理的體現,萬一尾大不掉,豈不是後患無窮。
親征,成為了李隆基號召全國軍民討逆的總動員令。
天下動蕩,人心動蕩,百姓惶恐之餘,不自覺的想到了隴右節度使,青龍少帥以及他的雄冠天下的精兵強將,為什麼沒有派來討伐叛亂,慢慢的,隴右節度使李躍正在率領精銳征討南詔的消息漸漸被動亂中的百姓知曉,但是,皇帝的總動員令卻沒有要求隴右軍來救中原,這個懸念與疑問也慢慢彌漫開來。
南詔王城,李躍與蒙閣邏鳳淡然地坐在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李躍在上座。距離收到安祿山叛亂的消息已經整整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蒙閣邏鳳一直心存疑惑,直到現在,他猜到了一些,但是不敢確定,更不敢問李躍。
李隆基的總動員令已經傳開,不出所料,李隆基沒有征調李躍救中原的水火之勢。
漠然地站起來。
“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