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唱一和，傻子也聽得出，這誇讚之中的揶揄嘲笑之意。
那些關注場中的聽客們，在聽到兩人的話後，紛紛露出笑意，視線都落在了王有成的身上。
似乎都想要看看，在這兩人的極盡羞辱之下，他會作何反應。
坐在席內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低聲交流，時而發出陣陣竊笑。整個演藝大廳之中，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王有成麵不改色，似乎對兩人的話全無反應，隻是眼觀鼻鼻觀心，依舊沉默著沒有說話。
那蘇公子道：“好，你要我讓出這位置，那倒也容易。既然你自詡才學，那今日本公子，便要好好考考你。”
“怎麼考法？”
“王家敗落之後，身份地位的巨大落差，不如就用你的心境變化，來作一首詩！”
蘇公子說到這裏，抬起臉，眯起眼看向王有成：“若是你能在半柱香的時間裏做出來，就算你贏了。”
王有成神情不變，隻是默不作聲，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那蘇公子又道：“如果你贏了，我不可以讓出這個位置來，本公子對你還重重有賞。但是如果你輸了，就要跪在地上，繞著舞台爬兩圈，如何？”
王有成深深看了他一眼，緊閉著嘴巴，沒有說話。
那小廝見他不答話，頓時翻著白眼，大聲嚷道：“嘿嘿，怎麼了，不敢賭啊？
你午間在那才俊榜前的傲氣呢，哪裏去了，難道是被狗吃了麼？哼，若是不敢賭，那就不用在這裏跟我們說這些廢話了！”
蘇公子也不著急，好整以暇地搖了搖手中折扇，再次端起了麵前的茶碗。
沒等他喝一口，王有成已經搖頭道：“這麼賭太不公平。”
“那你又想如何？”蘇公子頭也不抬。
“我看不如這樣，如果我輸了，我繞這舞台爬十圈。”
王有成狀若隨意地瞥了一眼那舞台，又轉臉直直盯著麵前道：“但是，如果我贏了，我也不要你的什麼賞錢，隻要你們倆都跪下，繞這舞台爬兩圈就行了。”
那蘇公子頓時臉上勃然變色，口中罵道：“你有什麼資格，敢跟我提這種條件？！”
王有成一臉不屑，學著那小廝的語氣，撇著嘴道：“怎麼，蘇公子難道沒膽子賭麼？如果你不敢賭的話，那也就別再跟我說這些廢話了！”
蘇公子臉色難看，神情變幻了數下。
那小廝卻垂下頭，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道：“公子，這廝就是個草包，從來不肯讀書，專一鬥雞走狗，肚裏沒幾點墨水。他說這些，八成就是裝腔作勢，嚇唬咱們，咱們難道還怕他不成？！”
聽到小廝的話，蘇公子也頓時點頭，抬起頭望著王有成道：“好，賭就賭！”
說完之後，蘇公子便對那邊上的女子道：“取香來！”
周圍的那些聽客，此時也都生出了興趣，不少人甚至離開坐席，都未到了兩人身邊。
王有成別過頭，對那剛剛轉身抬腳的女子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