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沈家的人守衛, 他們才能潛入。
在虞長樂和敖宴第一次來琅琊時,與敖宴雙雙從火澤秘境跌落出來,就落在了這片雪穀裏。而在這裏,他們遇見了沈淵渟。
現在想來,這件事處處透著奇怪。
沈淵渟當時為何在那裏?顯然不是因為提前預知他們會在那裏降落,而是他因為別的事獨自前往此地,碰巧撞上了他們。
而那時虞長樂曾看到沈淵渟背後的那處洞窟,裏麵的陳設好似私囚一般。如今一想,虞長樂才回過味來那可能是什麼。
“沈家主家還有這樣的地方?”一修士道,他也探知了一番,驚異道,“那雪坡上……有靈陣的靈氣!”
敖宴撣掉了肩上積雪,神色微沉:“還有血腥氣。”
“走。”虞長樂沒有多說,禦劍飛到了雪坡。
飛近了,靈氣愈發明顯。血腥味沒了風雪的遮掩,直刺刺地闖入鼻腔,有血跡滴落在白雪上,還沒被掩埋。
隻見洞窟的陣法全被打開了,留下了一堆淩亂的痕跡。之前的來人仿佛十分匆忙,連掩飾都沒來得及做。虞長樂比了個手勢,輕聲道:“小心。”
他和敖宴率先進入,血腥氣一股股地傳來,頹敗而不詳。但卻沒有任何聲音。
沈厭在裏麵嗎?虞長樂擰了下眉頭,幾步踏過去,卻隻看到一個空蕩無人的洞窟,洞窟的一側是鐵柵欄,一側隻有些簡單的家具。
地麵上,血跡從洞口一路灑落,終點是一張桌子、一把小凳,上頭的血尤其多。應是沈厭拖著殘軀強撐著走進了這個洞裏,在凳子上坐了一會兒,又離開了。
“沈厭不在這裏!”虞長樂轉過頭道。
他猜得不錯,沈淵渟確實來了這個洞窟,但卻不知為何又走了。
後頭的修士也都跟了上來。
“這是什麼?”有靈師被嚇了一跳,目瞪口呆道,“沈家主……這裏是什麼地方?”
洞窟一側的鐵柵欄圈起的地方,明白無誤是一間囚室。
漆黑森冷的圍欄圈起一塊四四方方的房間,內有簡單的桌椅、床板,更奇異的是還有一具巨大的冰棺。
看痕跡,這囚牢年歲不小。四下垂下鐵鏈,隻是現在鐵圈裏鎖著的東西已經不翼而飛了,冰棺棺蓋也是打開的,隻有寒氣冒出。
血還是新鮮的,甚至還有滾燙流淌的質感,隻看這場麵就知道沈厭受傷有多嚴重。
“沈停雲呢?跑了嗎?”
“他還回來幹什麼?重傷跑到這裏,為何又離開了?”
“這間囚室,是做什麼用的?沈家的私囚嗎?”
“誰家私囚隻有這麼小?這明顯是為了一個人準備的!”
殷子聞從身後走出來,閑閑道:“這是沈厭關押鍾憶的地方。”
“你說什麼?!”有修士直接喊了出來,滿麵震驚。
“等等,沈家主不是說,鍾憶是他前些時候才找出來的嗎?”
“這也太……”
“騙人的話,你們也信?沒有腦子嗎?”敖宴諷刺道,“怕是鍾憶一直就在他手裏,就監|禁於此處。”
“那……那縱雲子的妖血又是怎麼回事?”
“是沈厭的陰謀。”虞長樂道,“他把縱雲子變成了這樣,縱雲子本是人。若是不信……”
他抬眼,看向了殷子聞,後者並不躲閃,“你們若是懷疑,可以問問這位仙友。他知道的比我更多。”
“荒唐!”有人脫口而出道,“把人變成妖,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荒謬的事?”
虞長樂反問道:“沈家主本人就是半妖,這豈非更荒謬?”
“……”
“是真的。”殷子聞笑了下,“我有——相當多的證據,待沈厭身死,我可以一一為你們出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