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3)

會被女帝算總帳的,娘難道不明白嗎?

管家望抹把汗繼續道:“小人趕去的時候,二公子和四公子已經被折騰得斷了氣……片縷不著地丟在外頭……”

南夏強壓住驚懼,臉白得沒了血色,問道:“妻主呢?”

管家搖頭道不曾看見自家大人,偷偷問了幾位相熟的人,說好象和老師吵了幾句,還在宋大人家裏。

南夏怕如錦受了驚嚇,叫他回房去睡,又命管家嚴密防範,保護府宅安全,自己忐忑不安地坐等妻主回來。如今妻主卷入這朝廷爭鬥裏,恐怕難以善全,自己倒還罷了,生死都跟著那冤家,可是錦兒呢?今天是祁家的公子,明天會是誰家?誰能保證哪天不會輪到江家?

國中的男子若失了清白,生不如死,那些兵士都是身強力壯的蠻人,落到她們手裏哪有活頭?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錦兒陷進來!南夏打定了注意要護住兒子,反倒鎮靜下來,隻等江遙回來。

如錦在塌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折騰到快天亮,才合上眼,卻又夢見四麵大火,不知從何處出現的饑餓狼群將他逼到死角上,如錦驚懼中絕望地縮成一團,那些狼卻又變做麵目猙獰[yín]蕩的女人,閃著貪婪的笑朝他撲過來,如錦正要一頭撞死罷了,忽聽得一聲清脆的呼喚,那些狼和女人都不見了,隻見那小混帳盤腿坐在他身旁,玉麵清顏,含笑望著他。

如錦心下仍是驚慌,卻紅了臉,緊緊攥住她衣袖道:“你,你這冤家去了何處,為甚地不和我說一聲,讓我白白地擔心,你便是這般,這般戲弄我麼?”

小混帳不語,忽然笑了笑,如錦沒來由地心疼,卻見她的嘴角淌下血來,溫柔地瞧著他,卻終是閉了眼,一頭倒下去,不要,不要!如錦淒厲地呼喚,不要,你說了心裏有我的,說了一輩子隻要我一個的,為何要一個人離開?他的天塌了,塌了……狼忽然又出現了,望著他懷裏漸漸冷去的人舔著涎水,它們要果腹……

不,她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你們這些畜生,不許傷她,不……如錦拚命抵擋,要護住懷裏的那人,忽然嗵地一聲,竟是掉下了床,終於醒過來。怔怔地爬起來,望望四周,原來隻是一場夢……

秋雨趴在床頭,他昨夜嚇得不輕,也不肯回外間自己塌上,一定要守在床頭,卻和自己一樣睡不著,這會睡得正熟連如錦掉下床都不知。

外麵天已是大亮,如錦披衣起身,不知道娘回來沒有?還有,兮……小混帳她何時會回來,為甚地到了現下,也不見前線傳來什麼消息,難道,難道她果真和夢裏一樣出了事?

如錦心一抖,低頭發怔,不知從何時起,心心念念掛的,都是她了。

秋雨醒過來時,如錦正在梳洗,院子裏的小廝忽然跑進來報說江大人回來了。如錦這才放下了心,待收拾完了去給母親請安,見父親兩眼發青,想是擔心娘,是以昨夜未眠。

江遙臉色憔悴,皺著秀麗的眉頭,隻吩咐下人緊閉大門,嚴守院子。原來昨日宋司徒執意要報複,江遙苦勸不得,被反鎖在書房裏,今早才得回來,路上已聽說祁家滅門,祁家大公子嫁入的林家也被滅了。僅昨夜,安太尉一派有六名官員被殺或入獄。

女帝才剛離開京城,宋司徒如此猖狂,難道說是安王她……江遙道:“我聽說安王站在老師這一邊,要嚴辦安太尉一黨,宮中已經戒嚴。不過,我委實不放心安王,她怎麼可能會得罪安家,畢竟宮裏的安侍君不久即要臨盆,若是皇女,便坐定了後位。隻憑此,安家也斷不肯就範,陛下再不回來,京裏怕要出大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