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段(2 / 2)

臨別前,鳶清順從地服下了軟筋散,被人綁了起來。那人綁得粗暴,讓她的手腕上出現了一條條鮮豔的紅痕。

在場這麼多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竟一言不發,默認了這一切。

的確,鳶清的武功深不可測,的確,她的徒兒犯了錯,有很大的嫌疑,可紀涵還是受不了大家這樣對待一個女子,無視親爹警告的眼神,過去幫鳶清鬆了鬆繩索。

“這……”見著是紀家的千金,齊家的未來媳婦,被挾持的受害人,大家一時無話。

最後是由紀伯甫出了麵,小小斥了一聲:“涵兒,不要胡鬧!”

“伯父請放心,齊家的軟筋散,定不會讓您失望的。”齊皓辰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徑自走到鳶清麵前,給她鬆了綁。

打從前一天開始,齊皓辰對她的縱容到了奇怪的地步,她不吃飯,他便尋了整個小鎮,隻為將開胃點心奉到她麵前;她對於父親的怒氣無可奈何,拒不認錯,甚至回避,他便兩邊說好話,讓她和父親不得不見麵的時候少了很多尷尬;現在又這麼順著她的意,不顧得罪她爹和在場的其他人,幫助鳶清……

心存慈悲,不知為何她實在是和現在的齊皓辰聯係不起來,隻想到出嫁的姑姑負氣跑回她家中的時候,犯錯的姑父百般討好。

鳶清不冷不熱地道了謝,對紀涵說了句:“再繡一幅吧。”

“嗯?”她不明白。

朝齊皓辰抬抬下巴,鳶清說得模糊:“手絹,物歸原主。”

原來,是要她再繡一幅鴛鴦戲水,送給齊皓辰。

似乎靠這樣就能夠收回不該放在木隱身上的心思,紀涵回家後,足不出戶,隻拿著繡花針不斷地繡,心卻未能安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如今在繡第二隻鴛鴦的時候,她更是忍不住,起身出院子轉幾圈。

這一轉,還真有收獲。

“娘!”她快步跑過去,看前方那個搖著小扇,悠然踱步的婦人,不是這幾天閉門不見的娘親是誰?

紀夫人顯然愣了一愣,以扇遮麵,趁機斂了一臉的悠然淺笑,正色對興奮的紀涵道:“一個姑娘家,跑來跑去多難看!”

“嗯。”紀涵垂頭,斯斯文文地行禮,一下子生分起來。

從小疼到大的寶貝女兒,就算是犯了再大的錯,紀夫人看著好久不見尖了下巴的紀涵,還是著急了:“怎麼瘦了這麼多,沒有胃口?”

搖搖頭,紀涵借此機會,纏上娘親的手,乖巧道:“很久不見娘了。”

才忍不住會心一笑,紀夫人捏捏紀涵的臉,埋怨:“你爹二十年沒發過火了,就連我也怵得慌。”

“爹……還在生氣?”紀涵黯然,歎氣。

“管他呢,整天不在家,昨日當了我的青鳳簪,今兒又當了我的如意玉鐲,反了他了。”狠狠哼一聲,紀夫人怨念頗深。

當了?紀涵納悶了:她娘向來把這些當寶貝,爹別說拿了,碰都不敢碰一下,現在居然拿了不止,還往當鋪裏送,她娘居然隻是抱怨兩句?

她的疑惑表情似乎被紀夫人察覺,紀夫人趕緊岔了話題,說:“你養的那些魚,不知怎麼樣了,咱們去看看。”

點點頭,紀涵不敢多問,順從地跟著母親走,

到了小池邊,她們的臉一齊黑了。

小池裏麵除了石頭就是石頭,連水都不見一滴,更別提那些魚。一旁的亭子原掛著的名家墨跡,也不見蹤影。

“娘,”紀涵終於是忍不住了,“我們家是不是遭劫了。”

“不是。”紀夫人迅速回答,又拉了拉臉,咬牙切齒,“是遭了內賊。”

這時候才有一個拿了掃帚的家丁急匆匆地跑過來,結結巴巴道:“老爺……老爺把大堂的瓷瓶都搬走了。”

不顧形象尖叫一聲,紀夫人劈手奪過家丁手中的掃帚,麻利地挽起衣袖,大步流星地往大堂趕去。

生怕出事的紀涵也忙不迭跟上,給嚇傻的家丁使了個眼色,家丁立刻恍然大悟,張羅著大家把值錢易碎的東西都收了。

離大堂十幾步就看見紀伯甫愁容滿麵地抱著大瓷瓶,一下下地摸著,用實則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喃喃自語:“我的心肝寶貝啊,描金銀蓮紋粉彩鏤空,我娶老婆因為你才勉強不後悔啊……”

“姓紀的!”左右張望確定四下無人,紀夫人氣沉丹田,借著一口怒氣,倏地將長掃帚向紀伯甫扔去。可惜力道很足準頭不行,掃帚在空中掙紮地轉了轉,在麵朝瓷瓶時才定住了方向,直直朝瓷瓶飛去!

紀伯甫趕緊一手接住,被掃帚上麵的細木渣弄得生疼,才要大怒,看見來人是紀夫人之後登時蔫了下來,低頭走過去,腰比那瓷瓶的弧線還彎:“娘子,我……”

“你賣賣賣,賣到我嫁妝去了!”紀夫人此次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