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敦厚點頭，當然記得，雖然那時候還小，可蘇大出場就在升仙階前對上齊掌院，那樣的場麵，就算是看個熱鬧也必然印象深刻。
李魚插話道：“那黎羊可是說他離化神境界隻差一步了，你用上那功法就能嚇到他？”
“你豬啊？還信他？他要是化神，還跟我廢話這麼多？總之，當時就這樣，他要是給我東西呢，我拿了就走；他要是再囉哩巴嗦呢，反正我氣勢也上去了，就順勢給他兩劍。那樣的情況，聰明人都知道該怎樣選了！就算他真是化神境界，那樣近接我用上‘燃血術’的兩劍，也夠嗆······”
蘇千陽悶悶地打斷弟弟的話：“近距離，武者對法者，加上‘燃血術’，你身法又比他快，他不敢冒險也正常。隻是，以後那法子還是不要用了，不好！”
蘇千葉嘿嘿賠笑。
郭敦厚從蘇千葉手裏搶過小瓶，眾人圍觀。對於蘇千葉描述黎羊對晚輩大失所望、心灰意懶的表演，眾人興趣欠奉。
風燃問：“你怎麼知道他給你的不是假的？”
蘇千葉答：“人是有獨特氣味的，我揭開瓶塞就知道那血必是李魚的無疑······隻是，如果再有其它貓膩，我也沒有辦法了，事到此境，東西也拿回來了，我總不能真宰了他吧？再說我也沒把握。”
“瓶子是這個······”郭敦厚把瓶子遞給李魚，不確定地道，“血好像少了一半？”
屋裏霎時寧靜。
李魚接過一看，確是隻有一半。當時黎羊騙走多少血，沒人比李魚更清楚，瓶子裏少了一半是確定無疑的了。
李魚抬眼，正好對上蘇千葉疑問的眼神，略一遲疑，苦笑點頭。
蘇千葉縱然心性有千般好，麵色也瞬間頹敗無比。
眾人無語。
玉娘笑道：“牛皮吹了一上午，終於被自己給吹破了。不容易！來，再給你滿上一杯，喝完了想想怎麼把牛皮縫起來。”
玉娘給千葉倒酒，口中說道：“這一點你還要跟那黎羊學學，老狐狸在你這後生仔麵前吃了鱉，可比你現在有體統多了。”
屋裏眾人大笑。
一直少作聲的章初一也道：“就是就是，反正早前臉也撕爛了！二爺，咱也不要了吧。”
眾人又是一陣轟笑，喝酒吃肉，並不以蘇二爺失手為意。
蘇千葉連幹三杯，終於灑然一笑：“走著瞧！”
童坐蟾幾乎沒說過話，即便在這個時候，他麵前桌角，那兩顆滴溜溜旋轉的黃球也沒有停過，眾人也不以為意。
此時，童坐蟾忽然說道：“這未必就是壞事······你以為呢？”
一句話引起大家注意，問的卻是李魚。
切身相關，又是日日思量，李魚一點即通。
關於身世，自己從哪裏來，為什麼這樣特異，還有其它的未知秘密，當下是一籌莫展。可若是鬧出去，引得天下人覬覦的同時，不也令得天下人處心積慮來解開這些謎？如此以來，還有什麼謎是解不開的？
李魚懂，其他人也懂。
才有的那點陰鬱之氣，霎時煙消，屋子裏又回複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