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辦的?”幾個人同事問。
“還能怎麼辦?他愛講道理,我當然隻好不講道理了。我想老郭也是在提醒我不但要撕臉,而且隻撕破是不行的,要撕爛,撕得稀爛······玉娘,再給我倒一杯嘛,好喝,醇!”
咂一口酒:“你們知道,這樣的聰明人,最不喜歡什麼嗎?他們總認為解決問題有很多方法,他必然能找到最好的一種。他們絕不肯輕易冒險,做什麼都權衡得失,是萬萬不肯做虧本買賣的······”
玉娘笑了,又給二爺滿上一盅。
“所以不管他說什麼,我隻管跟他裝愣,我說他騙了我朋友很要緊的東西,我一定要要回來,他不給就跟他拚命!我一上場就撕臉,可他不僅不生氣,反而很慈和地安撫我,說這是誤會,其實是小魚兒托他幫忙做一件很緊要的事。又說小孩子家容易反悔,大人卻不該由著他胡來。現在我要是要回去了,回頭小魚兒又後悔了呢?······這聽上去合情合理,要不是早有防備,我差點就信了。老家夥來這一手,我隻好繼續充愣,說反正我不管,我就要拿回來,快點兒,趕緊的!那邊可是人家山腳下家門口,挨久一點就該我開溜了。嘿······”
“後來呢?”郭敦厚總是性子急。
“老東西見來軟的不行,就板起臉來,用長輩身份教訓我,說我這個後生不懂禮數不識體統,枉費他老人家一片心意。說真的,要不是事實明擺著,我可能真就信了。你們是沒見過老狐狸那聲色俱厲又對我這樣沒體統的後生痛心疾首的樣,哈,偏巧二爺我本就是個沒體統的,向來最煩所謂的尊長動不動拿身份壓人!再說,就十二三天,狂奔五六千裏,要說你這老家夥心裏沒鬼,誰信呢?”
玉娘笑道:“沒錯兒,長輩對小輩,隻怕愛護得不夠。”
“就是,老齊、老秦、徐老頭他們就蠻不錯的······”蘇千葉附和。
尤侯插道:“劍院隻有一個,可天下這樣的老混蛋多得跟牛毛一樣。”
蘇千葉點頭笑道:“反正我不理會的,他跟我來硬的,我就和他耍橫的。我說了,要麼把東西還來,要麼弄死我,反正我不拿到東西就跟他玩命!”
郭敦厚看李魚皺眉,知他不想提拚命的話,便問:“狗四兒,看你樂顛顛的,東西是拿到了吧?”
“拿到了!”蘇千葉從懷裏摸出個水晶小瓶。
“怎麼拿到的,你拚得過他?”
小胖子想起黎羊說的:“修元易,結丹難,化神在望,一步難成。”老混蛋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很難想象整日裏懶散不務正業的蘇千葉打得過他。
可蘇千葉的回答,他更沒想到:“沒拚過,不知道!”
“那你怎麼弄回來的?”幾人齊問。
“這個不難,他教訓我,我也嚇唬嚇唬他。我先是擺明了蠻不講理,所以他那一套戲對我沒用;我提前兩天就趕到了渡水鎮——他也不確定我比他早到多久,反正比他快——讓他明白要收拾我也沒那麼容易。讓他知道他搞不定我,還要他明白,我很有可能搞得定他。最後一點最關鍵。”
屋裏沒人插話,郭敦厚也不搶奪水晶瓶了,都等著下。
“當時我們離得不遠······老家夥要扮長者,又要裝親和,教訓晚輩也不好隔太遠,扯著嗓子喊話多失體統,是不是?離得近,我又是個純武修者······李魚你還能記得蘇大爺那套瞬間把功力翻倍的法門嗎?胖子,你也見過的,我們第一天到劍院的時候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