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在她耳邊低聲說:“小南,我……”

他還沒說完,便有人將她從他懷裏拉走,惡狠狠地對江聿森喊:“江聿森,你別太貪心了!她是你妹妹!”

定睛一看,原來是莫妍。他剛要張口解釋,莫妍卻變成了易飛。易飛把江南護在身後,不屑地說:“還是由我來照顧她吧,你管好你的公司吧!”

江聿森想衝過去和易飛一爭高下,身後卻有人拍他肩膀,他回頭看去,竟是向暉。向暉邪魅一笑,“江聿森,我們之間的恩怨還沒有算完呢。”

他用力一揮手臂,想打掉向暉搭在他肩上的冰涼的手。這一動,卻好似打在空氣中,江聿森一下醒了。

原來是個夢。江聿森坐起來,擦擦額角的冷汗,用手疲乏地搓搓臉,做了一個深呼吸。現實中的壓力逐層擠壓過來,又各自來分離他。江聿森覺得自己快被拉扯開了。

江聿森下樓到廚房去找水喝,拉開冰箱門卻改變心意,拎出一瓶楊梅酒,打算借酒入睡。

楊梅酒微酸,有青澀的甜,飲下後唇齒間徘徊一股果香。

“一個人喝酒會不會無聊?我來陪你如何?”江南裹著睡衣站在樓梯處,望著江聿森笑。

江聿森半躺在沙發上,對著院子獨飲,聽見江南說話才猛地回頭。她卻已經抱著一瓶紅酒坐了過來。

“法國幹邑,年份未知。”江南靠著另外一邊的沙發坐下,褪了拖鞋,雙腳也放在了沙發上。

“你這個酒鬼。”

“我小時候的夢想,第一是有一個大大的書房,四麵牆全是高高的書櫃,書櫃裏碼得全是我讀過的書。第二就是有個酒窖,按年份按產地分門別類,誰想品酒了,就來求求我。”江南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江聿森,一杯給自己。

“我認識一個作家,他的夢想和你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希望那些書櫃裏,放的都是他寫的書。”江聿森抿一口酒,讚賞地點點頭,繼續說,“而另一個朋友則說,他的夢想就是有整個書櫃的書都是別人為他寫的。”

江南也笑著喝了一大口酒,“你呢?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江聿森眯著眼睛,視線停在遠處的一個點上。“我的命運在我出生時就已經安排好了。由不得我選擇,所以,我的夢想就是我從小受的教導——做一個好商人,繼承江家產業發揚光大。”

江南從來不知道風光無限的他提及江氏公司時是這樣的黯然。“江聿森……”

“我是成功人士,我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所以我就應該做對的事情。這是人之常情。”江聿森說到這裏,江南已經緩緩靠過來了。“情感與理智,我永遠參不透情感,因為那經常是錯的,是不對的,我不能不該動感情。”江南從後麵依著他,雙手圍在他腰間,臉貼著他的肩胛骨,聲音吐在衣服上,不很清晰:“江聿森,為什麼你要這樣聰明?我們傻一些就好了,就好了……”

江聿森一個一個掰開江南的手指,站起身來,一口喝完杯中的紅酒,對江南說:“江南,不要這樣一次一次地試我,我是你哥,可我首先是個男人。”

按照計劃,他們是要過完10月22號的時代節再走的。可江南那夜被江聿森明裏暗裏的一訓斥,就玩心全喪,一副行屍走肉模樣。江聿森也不好再帶她四處遊玩,也就早早定了機票回國。

臨回國的前夜,江聿森問她最喜歡哪個地方,江南想了想,說是日本故宮。

“日本故宮?”

“就是京都禦苑。那個染井銘水可以喝可以洗手,我還用它許了願。”

“哦?什麼願?”江聿森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