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滿心虔誠地雙手合十,閉了眼不理江聿森。

第二天,他們的飛機是在10點。在町家吃畢早飯,很從容的和京都告別,前往機場。

江聿森注意到一路上江南神情有異,本該留心問的,可話到嘴邊卻終究沒有說出口。而當他辦完登機手續,到候機大廳找不到江南時,他無比後悔自己的疏忽。

“江南,江南!”他去播音室請求協助後,就滿候機廳的跑,邊找邊喊著江南的名字。他心中有一萬種念頭。仇家追至日本,向上次一樣綁架了江南?江南生氣自己的回絕,一賭氣消失了?抑或是他太緊張了,江南隻是去趟廁所?

無論哪種假設,他都能找出支持和駁斥的理由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四處喚她尋她。

飛機已經起飛了,廣播中不時穿插尋找江南的啟事,可是都沒有結果。江聿森絕望地從一個柱子滑倒坐在了光亮的大理石地磚上。

“江南……”他如此強烈地意識到自己即將失去她,卻又無法相信這個事實,明明適才她還在對著自己笑,一雙笑眼惹人憐愛。

“江南,別離開我……”江聿森在心中呼喊千次萬遍,他的世界在彈指間轟塌,灰飛湮滅。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去什麼江氏,去什麼股價,去什麼名譽,統統不如她一顰一笑來的真切美好。

第 42 章

江南借一根柱子做掩飾,看著江聿森傾頹地坐在地上,發型淩亂,衣衫不整,從前英氣勃發的眼中不見光芒。

她隻是睡眠不好,去買杯咖啡提神,後來聽見廣播中竟然在尋她,而江聿森也滿世界的喊她的名字,全無形象。她玩心大起,同他玩了一場捉迷藏的遊戲,直玩到他心碎她心疼。

上帝再次以事實告訴江聿森,絕望背後便是希望。他的視線內出現了一雙黑色漆皮的小跟皮鞋,再往上看去,蘇格蘭呢格裙,白色立領毛衫,圍一條GUCCI的絲巾,手裏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江南!”他眼中竟起霧氣。

江南看他,說的平靜:“我們,結婚吧。”

江聿森站起來,一把將她擁進懷裏,全不顧咖啡灑了他們倆一身,隻哽噎著點點頭,說:“江南,我們一起瘋吧。”

一旦事情做了決定,接下來的瑣碎小事,在他們看來,也是甜蜜幸福的。

兩人仿佛是戀愛長跑過後的小夫妻,熱烈地討論著相關事宜。

江聿森問她去哪裏拍婚紗照,江南說她不喜歡被攝影師擺來擺去,還是算了。

江聿森問她在哪個酒店辦婚宴,江南更是搖頭,說她可不想花錢請人吃飯。

江聿森問她新房要買哪裏的比較好,江南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反問他:你家或者我家不都可以做新房嗎?

江聿森問她婚紗是不是應該去紐約王微微處定製一套,江南怒目以對,她可不想做個為穿漂亮婚紗節食的新娘。

江聿森問她哪天有空,先去選個鑽戒。江南直接拿出她在京都小店淘的戒指說這個就很好了。

江聿森就不再說話,低了頭看自己的手。半天他才說:“江南,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不想聲張我們的婚事,我們不謀而合。可是,結婚,是這輩子就一次的大事,我不許你將就。我們可以沒有婚禮,可以不拍婚紗照,可以不搬新居。但是婚紗你一定要有一件,而鑽戒,我一定要送你,而且要大。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你不許再say no。”

江南乖順地靠在他的肩上,“好,聽你的。都聽你的。不過,我們似乎忘了一件比較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