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婕涵死命的掙紮。
“你喊什麼?!”韓程暉生氣了。
厲婕涵說不出話來,掙紮一會,朝著不留神的韓程暉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他“啊”的一聲慘叫,厲婕涵趁機逃跑。
她往右跑,轉個彎,到了一條不熟悉的卻錯綜複雜的巷子,拚了命沿著那巷子跑了許久,身後的聲音越來越小,這一帶似乎無人居住,周圍沒一絲人氣,更別說聲音了。
漸漸地,確定身後沒聲音,她終於能停下來,躲在一戶人家的角落裏大口大口喘氣。
時間靜默而漫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還是靜悄悄的,她想著一直在這裏躲著也不是好辦法,應該回家了。韓程暉應該是不會過來這裏了,但還是不能大意,她這樣想著,偷偷把頭往外一探,緊接著,她眼前一陣發黑,她的頭已經被黑布袋蒙上,頸脖處被人用力狠狠地敲了一記,便不省人事。
待厲婕涵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身體一陣發麻,動了一下發麻的雙手,卻不能動彈了,看了看,是被人用麻布從身後綁上了,就連雙腳都一樣,嘴巴裏被塞上東西,想叫也不能叫。
好不容易接受被人綁架這個事實,她想弄出點動靜來,蹬了幾下,床軟綿綿的,沒聲音。她費力地挪動自己的不受控製的身體,想在這個陌生的房間裏找點與外界聯係的東西,又抑或是想找點什麼弄出大點動靜來讓自己被人所知,正當她挪不到幾步,“嘭”的一聲悶響,她整個人橫著從床上掉下來,額頭撞到一旁的梳妝台,血就潺潺流出,滲到脖子裏,一陣滾燙。
她吃痛地往門口出爬,正到門邊想用雙腳踢門的時候,門卻被打開了,狠狠地撞上她的腳趾頭,又是一陣錐心的痛,她感覺自己都要暈過去了。
“誒呀!大嫂,怎麼出這麼多的血?”韓程暉蹲下來,吃驚地摸了摸厲婕涵的傷口,隨即朝一旁的人責問道:“你們是怎麼做事的?快去,快去拿藥來。”
厲婕涵看那走動的腳,隻知是兩個男人的腳,許是剛剛就在門口看著她的。
她不能甩開韓程暉,隻好轉過臉不讓他碰。
韓程暉的手停在半空,:“大嫂,不是我說你,你這麼想回家是幹什麼呢?就不能在這裏好好坐坐嗎?你看你天天的在家給大哥做牛做馬照顧他父母,他可未必感激你,你看他,半個月都沒回家了,他心裏麵呀,是根本就沒這個家更是沒有你的。”隨即,將她口中塞著的東西拿走。
厲婕涵終於能鬆口氣:“你最好快點放我走,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她怒視著他,血還在流,流進她的毛衣裏,她的頭是越來越暈了,此刻,隻是硬撐著。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在綁架你呀,要挾你丈夫呀,我的事情我很明確的,隻是你在做什麼你卻未必知道。”韓程暉戲謔,站了起來,不知道翻找什麼,隨即又到厲婕涵麵前。
“其實嫂子,我是真的不想傷害你的,但是又不想你這樣傻傻的沉溺下去,我叫你過來看,你又不肯跟我走,所以隻好出此下策請你過來了。”韓程暉說著,將一疊照片打開在厲婕涵麵前搖晃。
“這是什麼東西?你最好快點送我去醫院,要是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厲婕涵的聲音虛弱得很,她隻覺冷,感覺再沒什麼支撐她提起精神了,這些天,夜夜的盼著紀文軒,日日的守候,他卻從不歸家,每天隻模模糊糊睡三四個小時,偶爾有個動靜便以為是他要回來了,驚醒一番,知道不是他才又朦朧的睡著,她這段時間的體力開始急遽下降。
韓程暉又笑了笑:“哦,我忘記你自己不能動手了,來,還是我給你看看吧。”說罷,他將一大疊照片中的一張抽出來,“你看看,這個是在酒吧裏麵的偷偷拍到的,一個女人伏在他的肩膀上,兩人親昵如戀人,你看看他們笑得多開心,這一張呢,清晰一點,是他們喝醉了,在路上發瘋呢,你看看他們的樣子,多不像樣呀,他還摟著人家的腰,嘖嘖,多親密呀,一看就知道是主動的,還有,這一張,這女的親了我哥……”
厲婕涵眉頭緊皺,隨著韓程暉給她一張一張的介紹手中照片,她隻覺天地旋轉,還來不及流淚,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