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婕涵倒在他的身上,韓程暉手忙腳亂幫她解開手腳上纏著的粗繩子,塞到床底下藏起來,想抱她到床上的時候才發現地下有一灘血跡,他們叫的私人醫生正好趕過來,醫生一見到地上的血跡便知是怎麼回事,問病人是不是懷孕了,韓程暉有些慌了手腳,不知所以,隻呆如木雞的點頭,那醫生便將他們支使出去。
出來的時候,韓程暉感覺自己的雙手在發抖,他又在無意中殺死了一個人,他又摧殘了一條生命,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我怎麼能這樣?我怎麼變成這樣殘忍了?
他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又朝自己灌靜心湯,她是誰?她算什麼?不就是紀文軒——與他作對的仇人的老婆,就算她死了也是死有餘辜,紀文軒的孩子又算什麼?誰知道她懷孕了?這都是天意,他到底害怕什麼?
這樣想著,他倒是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喝了許多水,在外麵等了好久,醫生出來終於出來了了,眉頭緊皺,“這……唉,這真的是……你這丈夫是怎麼當的?你老婆都流產了?病人身體虛弱得很,你還……”
流產?這倒是韓程暉沒想到的,他疑惑地看著醫生,“你……你說什麼?你說她……流產了?”
“是呀,那還有錯嗎?出了這麼多的血,我說你們年輕人哪!”
韓程暉隨即便反應過來,他知道這個道貌岸然的戴眼鏡的家夥心裏想的是什麼,他正不知道怎麼解釋,聽他這麼一說便順水推舟裝作很坦蕩地打斷,“這隻是我們夫妻之間喜歡的小把戲,現代社會,誰做愛不玩些花樣,這我們都是主動的……不過今天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你就當做什麼也沒看見,你要是敢說出去半句是非,我就跟你沒完。”說完,他從口袋抽出一把鈔票,甩給他。
那醫生紅著臉接了錢,許是沒想到韓程暉敢這麼大膽,這麼露骨,臉上有些恐懼,但還是嗬嗬笑道以盡醫生的職責:“先生,您太太身上多處瘀傷,頭部傷得不輕,要包紮,還有,她這是流產了不是別的,必須馬上要到醫院去檢查檢查,要不然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的。”他也不多說什麼,就這樣匆匆地走了。
待那醫生走後,韓程暉叫來那兩個守門的兩個人,狠狠地罵了一頓,正罵得痛快的時候,紀文軒的電話終於來了,他示意他們看好厲婕涵,笑眯眯的關上門接了電話。
“喲,哥,您終於肯給我回電話了,溫柔鄉還不錯吧?據大嫂說您正月初一直到今天都還沒回過家呢,她還問我你在外麵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你說……”
“小涵人到底在哪?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別躲在我背後給我玩陰的!”紀文軒隔著電話著急地低吼。
韓程暉走到窗邊,他身處之地正是王洛洛跳樓的地方,隔著關上的玻璃門便是他曾經住的房間,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厲婕涵。
韓程暉看著下方的水泥地,愣了一會,隨即慢吞吞道:“玩陰的?哈哈,我的哥哥呀,這都是你教給我的呀,你還不是一樣在人家過年的時候在背後給一刀嗎?”頓了一下,他又道:“人自然是在我手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隻要你讓楊逸鑫把他所搜到的全部關於本人行為的資料,把他拍到的所有底片和照片通通還給我,我就放人。”
“你個不要臉的!你給我叫她過來接電話。”紀文軒已經被他激怒。
紀文軒接到韓程暉的威脅電話是在厲婕涵被黑布蒙上的兩個小時後,他當時發現自己正赤身裸/體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身邊躺著的是林佳彤,她也赤身裸/體,兩人都是驚訝不已,不知昨晚到底發生了何事。
正當他狼狽想下床的時候,韓程暉的電話適時來了,說是拿楊逸鑫手裏的東西換人。剛開始他還沒從與林佳彤的混亂中反應過來,根本就不知道韓程暉在說什麼,直到他掛了電話才醒悟,厲婕涵被他綁架了,打回去的時候,他已經關機。
他也不敢打電話問二位老人,怕若是事情真如韓程暉所說,他們擔心。急急忙忙回家,回到家的時候,厲婕涵果然不在,紀乾道與徐敏霞也是很著急,也沒責怪紀文軒怎麼這些天都不在家,隻不斷自言自語地追問她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來,還叫他幫忙找。
紀文軒便安慰他們或許厲婕涵是真的去超市買東西了,他去找找,就在家裏逃也似的出來。
這一去找了幾個小時都沒看到人影,電話更是關機,林佳彤也幫忙找,還是毫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