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一路回走,剛轉過角見著自己所住的院落,又增加了無數人守在門外。她正疑惑,身後的侍女衝初夏福了福身子,說道:“夫人,皇上安排了另外的院子給夫人,這邊請。”
“另外的院子?”
“是,夫人。”
“我就住這兒挺好的,為什麼又要換?”初夏故意疑惑地看著那侍女,她很想知道李淵到底是設了什麼圈套,祈望能在這些侍女的隻言片語中挖出些信息。
可奈何,究竟是皇宮裏的人,如此守口如瓶不說,言語間還頗為咄咄逼人,叫人挖不出什麼不說,還得頻頻吃閉門羹。
這不。
“夫人,是皇上親口吩咐的,所以夫人要是感到為難,那就別怪奴婢們不客氣了。”
不客氣……
又是不客氣!
初夏暗淡下眼神,冷冷地瞥了那侍女一眼,恨不得將她凍結成冰。
而那侍女隻是麵無表情地直視著她,對於初夏不停傳遞來的冷漠,她全當沒有看見,兩人氣勢同樣不肯敵弱半分。
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要是硬碰硬,指不定沈冰真的惱羞成怒,一下將她一不做二不休,背著所有人暗地裏殺了。
就這樣,初夏在一眾人的“看押”下送去了另外一處院落。
她真的有防著周邊這些人,可真的是高手如雲,防不勝防,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被偷襲的。
被打暈後,送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初夏醒來時,神智清醒過來,眼睛都還未來得及睜開,便聽到了屋外李淵與沈冰的對話。
“人在裏麵嗎?”
“陛下還不放心臣妾嗎?都說了是在裏麵的。”
沈冰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惱怒,卻又含著嬌羞,這確實很符合她這樣表裏不一的人。
初夏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耐心地聽著屋外的聲音,隻聽李淵帶著挑逗的幾許笑聲,然後就是沈冰嬌慎地說了句“討厭”。
“皇後辦事,朕一向放心。”隻聽得李淵幹笑幾聲,聽聞兩人對話,初夏心思千回百轉,拉長了耳朵仔細聽聞。
兩人的聲音一會兒大一會兒小,讓她是越聽越著急,最後隻差起床將耳朵貼在門上了。
她記得,高手都是能從人的呼吸聲判斷那人是睡著還是醒著,以前在軒轅雪陌麵前,她沒有一次蒙混過關。
但畢竟軒轅雪陌的武功已達到了幻世的境界,很難再有突破的那種高到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這些人縱然武功再高,用以前軒轅雪陌叫的法子放慢呼吸,應該很是容易騙過他們。
如此想著,她便也放下了愁思。
她傾耳聽了一會,發現到處都是一片安靜,屋外沒有了任何聲音,令整個屋子一下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朕能進去看看嗎?”李淵笑吟吟地看著沈冰,語氣眼神中莫不是討好的意味。
沈冰一愣,微笑著看了他許久才回答道:“陛下這是說的什麼話,當然可以了。”
初夏正準備睜開眼睛,卻突兀地傳來一陣推門的聲音。隻聽“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一個較為穩重的腳步聲響在耳側,隨著那人進門的聲音,又是另一個較為輕盈的步子落在其身後,雖然相比之下這個聲音極小,但還是被初夏聽了出來。
聽著兩個區別明顯的腳步聲,初夏睫毛顫抖了下,聲音入耳的那一刻他便辨認了出來,是李淵和沈冰。
初夏閉著眼睛繼續裝睡,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李淵灼熱的眼光落在自己的臉上。
在遲疑了好幾次後,李淵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向沈冰交代了幾句,無非就是好好照顧初夏之內的話。他以為他這樣吩咐了,初夏就能高枕無憂,每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著比他其他妃子更加安逸的生活,殊不知,他越是這樣,隻會給初夏招來禍端。
李淵一走,沈冰仍舊待在這屋子裏,她一直站在初夏床邊,毒辣辣的眼神將其上下掃視,越是看得久了,心裏的嫉惡便積得越是深厚。
後來,她幹脆就坐在了初夏床邊,伸手溫柔的摸著她的臉蛋,手上輕柔到初夏心裏直範嘀咕。
她動作溫柔,眼神卻陰毒得很。在初夏幾乎忍無可忍的時候,才聽到沈冰一聲長長的歎息聲,後停下手上動作,悠悠說道:“多好多一張臉,隻可惜了,長在了一個蠢貨的頭上。”
沈冰抬頭環視了一圈屋內,現在這個宮殿裏,到處張燈結彩,喜字貼得到處都是,喜氣都快飛到天上去了。已經到了深夜了,還能看見殿內四處焰火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