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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若水擅自作出主張,請小姐責罰。”見蕭伊冰冷的神色,醫者局促地俯下`身。

“你們兩個先在這裏跪一夜吧。”蕭伊踟躕原地,丟下一句話,放步朝翠竹樓走去。

長廊的燈火在這個時辰還亮著,護衛和丫鬟們都半低著頭看著她走回翠竹樓。江南堂鬧出這樣荒唐的事情,所有人都不知蕭伊會作何反應,他們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在蕭伊麵前喘一口。

“小姐。”何嘉從另一條甬道走來,手裏拿著幾個藥包。

“何叔。”白衣女子猜到了他的來意,道:“這些藥暫時不要用。”

“是,小姐。那,你沒有怪她們?”何嘉點點頭,心裏還念及著另外兩個丫頭。畢竟這個女子的所作所為,一旦狠厲起來,取命都不會猶疑。

“隻要靖月沒事。”蕭伊麵色微沉。

“小姐,少爺他究竟怎麼了?”

“他應該不會有事。”

“嗯。小姐你這些天也夠累了,不如休息幾天再去杭州吧。”

“我答應楊閣主兩日之內啟程,明天我就走。”蕭伊神色依然淡漠。

“還有,江南堂三日之內停診。”白衣女子又補充了一句。

“小姐。”何嘉歎了口氣,“你給若水他們時間,也該給自己點時間吧。”

“我不需要。”蕭伊脫口。

來到翠竹樓,閃著燭光,她靜候榻邊,目光顯得有些空洞,隻是她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止。

眼前的男子雖然昏迷,卻一直沒有沉睡。他一直在掙紮,眼淚從緊閉的雙眼滑落。隻有在失去意識時,他才會落淚。

蕭伊輕撫自己的額角,陡然起身推開紫君閣的門來到院子裏,房間裏的景象令她無法保持平靜。她走到院內的石桌邊,抬頭看著黑色的天幕,沒有閃亮的星辰,隻有暗淡的月光與厚重的疊雲。她靜靜地凝眙著這天空,口中一句話也無。她早已習慣將所有的事情放在心上,即使在無人的地方,也不會露出半點軟弱。

“小姐,少爺現在好些了吧。”何嘉歎一口氣,朝蕭伊走來,“哎,這些年難為他了。”

白衣女子緊抿薄唇,揉了揉眉角,“何叔,這裏有我看著就好,你去休息吧。”

“有你在我當然放心了,哪怕不放心也沒辦法,你是最好的大夫。”何嘉眼裏隱約閃動著淚光,“可是小姐,你治不了少爺,還要獨自承擔老莊主背後的那些秘密,別說是你這麼年輕的女子,就是我這般歲數,也承受不了啊。”

說著,何嘉坐在她身側,“小姐是孤兒吧,隻有莊主這一個親人把你撫養成人,也隻有江南堂這些人與你相熟,你還是心疼他們的吧。隻可惜我在你身邊也有些年頭,卻也隻能猜到這些,看不穿你啊,小姐,你何必教自己這麼辛苦呢。”

“何叔,既然猜不透就別猜了。”蕭伊冷道,口吻冰涼。

“是,小姐。”何嘉搖頭,“可是你這一走,江南堂倒是缺了些什麼。”

“若水會慢慢適應,它慢慢會變成一個純粹的醫堂,那時也就無需何叔操心了。”蕭伊靜道。

“是,不過蕭伊這個人恐怕也就此消失了。”何嘉道:“或許是天上人間,陰陽之隔啊。”

蕭伊沉默片刻,“也不過是一場離別。”㊣㊣

“可是,小姐縱然你不在乎生死,這一去,少爺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遇見你了。”何嘉朝翠竹樓看去,“我從未見過像少爺這樣癡情的人,小姐,縱然你對他無情,也不該這麼狠心啊。你或許還不知道,少爺來到江南堂,曾經要求莊主答允他不能叫他殺人他才留下,可是你一句話他殺了那麼多人,你給他送去的丫鬟,他一個也沒有正眼看過。少爺這麼聰明的人,怎麼都過不了你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