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去。”蕭伊回應他,不是冰冷,也無笑容。
“靖月。先回江南堂。”白衣女子對著眼前的男子,多了一分憔悴。
居於人群中心,段靖月竭力讓心緒平靜,放低聲線道:“走。”
從人群朝外走去,他們二人用了許久才擺脫了擁擠。不遠處的大樹上捆綁著一匹瘦馬,它不知何時已經躺倒在地上。那麼,騎馬的人又該是如何地勞頓?
“怎麼會回來?”瞥了一眼那匹馬,蕭伊問道。
“阻止你去天龍會。”他蹙眉,回答十分幹脆。
身後的人群漸漸散去,天龍會昨夜已經準備了馬車趕回蘇州。他們會先到達秀州,王毅軒到達天辰客棧的消息已經傳來。他看似專程為了楊雨煙被刺殺之事而來。
“這件事已經與你無關,也輪不到你管。”蕭伊冷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走下來!不直接跟著他們去蘇州?”段靖月側眉看著她,“你是怕我一時衝動去秀州……”他儼然指的是殺人。
“這裏人太多。”蕭伊打斷了他的話。
“好。為什麼我沒有看到董若水他們?是你不讓他們來的吧。他們也反對是不是?”
“楊雨煙不會懷疑你。可是王毅軒呢?”段靖月擔心了一夜,今日總算在她離開前趕了回來,緊繃的心弦依然無法鬆懈,止不住心緒,話語滔滔不絕。蕭伊隻能加快步伐將他帶到一僻靜的後巷,麵色冷若冰雪,輕聲道:“回去再說不行嗎。”
“我去了秀州,見到了黑鼠還有你的錦囊。”段靖月搖頭,分外認真,道:“你把身邊的人一一逐開,就是因為你想一個人去蘇州,可是你一個人的力量夠嗎?蕭伊,王毅軒如果派人來這裏查,或是追問你擔任副閣主的緣由,你會有生命危險。”他想了一夜,似乎揣測到了蕭伊如此反常的原因。他寧願相信她還有一點人情味,而不是如她外表那般冷漠。
“你沒有殺死蘇風,背叛了我的命令,本來你就不該再是讎的人,就算如你所言你也無能為力。”蕭伊丟下一句話,朝巷外走去,“不要再做你不該做的事情。否則,你和其他人一樣,就算傾讎之力,我也會殺了你。”
聽到這樣的話,段靖月有些倦了,心頭的鈍痛深沉地令他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隻是他既然選擇再回來一次,就注定了他還要麵對著這樣一個冰涼的靈魂。
“你去天龍會想做什麼?殺王毅軒嗎?我去。他現在一個人在外,我可以再替你殺一個人。隻要你不去蘇州。”段靖月的聲線陡然沉悶,急躁過後剩下的就是抹不去的心痛。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蕭伊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如今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別說殺王毅軒,天龍會任何一個高手他都奈何不了。
段靖月搖搖頭,咳嗽起來。
“神醫閣我是去定了,你阻止不了。”蕭伊冷道:“就算是江南堂散了你也無能為力。”
段靖月上前拉住她,手上用的力氣讓蕭伊生疼。他凝眙著白衣女子,那樣的眼神令蕭伊暗自心驚——他的眼眶紅得仿佛要裂開了一般,“五年前,義父死了以後你整整一年都沒有跟我說過話。結果好容易等到你開口,卻是讓我去殺人。我以為我殺了一個人你會對我笑,像以前一樣。結果你卻隻讓我再替你殺一個人。一次一次,你不要以為我一直抱著期望在等你,我早就死心了,所以你沒有必要再這麼冷漠地拒人千裏。”
蕭伊甩開他的手,卻無法掙脫,“你以為我是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