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並不想帶一群人去受那些無辜之罪,隻需要天龍會中諸人同你們三位便是。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毅軒也不會勉強。”紫衣男子道:“至於以後的一切計劃還可以從長計議,隻要諸位今日道一句願意或否,接下來的事便由毅軒去思慮了。”
“他既然是劍妖,又有七大法師,這一去恐怕沒有這麼輕巧吧。”千觥尋柳眉一揚。
“自然不是易事。”王毅軒道:“所以不是我們赴約蜀中,而是引劍妖來蘇州,先將劍妖除去,再出發,便是十拿九穩了。”
“來蘇州?”
“是。”王毅軒道:“不過這是天龍會的任務,不便與諸位相告,如今我隻問一句,若血魔移除後,諸位是否願意隨我們前去苗寨破除七大法師,徹底殲滅魔教?”
“嗬嗬。王少俠可說得真冠冕堂皇啊。”千觥尋纖手在鬢發上摩挲著,“你這不是牽製我們三大門派不要在你們傾巢而出去苗寨之時端了你們蘇州老巢嗎。什麼破七大法師,還要傾正道之力嗎。”
王毅軒扯動嘴角,帶著讚賞,“既然三位心如明鏡,話已說透,也就容不得你們猶豫了。這客棧是天龍會的地方,你們既然前來,也該料到天龍會有旨意。”說到這裏,紫衣公子的笑色變得頗為冷峻,“三位也該立字據為憑。”
聽到這裏,房外的杜大娘推門而入,雙手端著墨硯與早已擬定的契約。這一場交易原本就沒有公平可言,以天龍會的勢力,他們三人不得不來到客棧赴約,也不得不答允這一次承諾。
“王龍頭這樣做就不怕重蹈王兆雲的覆轍嗎?”萬路麵色一沉,靜道。當年王兆雲前往蜀中卻無功而返,其中一大緣由便是不得人心。
“萬宮主年紀不小,怎麼還不明白毅軒的意圖呢。你們若已答允前往蜀中,天龍會隻會不遺餘力地‘保護’你們。”
“是呀,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才是你們真實的目的。其實王少俠也該明白,如今天龍會縱然是千難萬難,劍妖風波聲勢再大,我們中原武林集結一起也難以與你們為敵啊。況且這天龍會又不是一家人的勢力,我們哪裏來的心思跟你們鬥呢。”千觥尋瞟了一眼,眉頭微蹙。
“此話不錯,不過,你們三大門派不願參與反對天龍會,也難免會有人借助諸位的勢力,毅軒做事向來謹慎,還煩請各位舉手一勞了。”王毅軒的眉目沉冷,眼裏已騰出隱隱殺氣。
時光凝滯片刻,杜大娘朝前邁出一步。紅日之下,這一家客棧在寧靜之外多了一分令人如坐針氈的陰冷。
“那上字據唄。”千觥尋倏地起身,將杜大娘手上的契約奪了過來,看也不多看一眼,將自己的名字揮了上去。
“多謝了。”王毅軒說完便拂袖而起,莞爾一笑,朝另外二人看了看,踱步而出。
後來杜大娘將字據拿給王毅軒是在他的房間裏,一襲紫袍正在讀書,看的是《天龍誌》。
“你把這字據收著就好。給他送飯沒有?”紫袍看了眼那憑證,扯了下嘴角。
“送去了,吃完了。”杜大娘懶散地坐了下來,“什麼時候把他押回蘇州?”
“再看吧,估計還要些時間。”王毅軒道:“得在我和雨煙的婚事之時。”
“嗬,我看楊雨煙這丫頭夠可憐的,被你看上。”杜大娘搖搖頭,笑笑。王毅軒這樣的人,能夠給楊雨煙的究竟有多少呢?縱然他不似王兆雲將夏雪心當做玩物,也不能同一般人一樣傾注自己的熱情與光陰。楊雨煙則不同,這般年輕的女子,這回任期結束,是斷然按捺不料終日獨守空閨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