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3 / 3)

臉上的胡渣與腥紅的雙眼遮掩原來的麵貌,在秀州夜晚的街上,朝空冷的天幕裏望去,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

晚晴客棧外一鶉衣百結的長者手捧鐵碗,滿麵汙穢,深陷的眼眸透著恐懼,他不自覺地四下張望,一步步走到牆角,蜷曲著身子蹲下,儼然是乞丐模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忽地,一陣風嗖嗖刮過,隻見他雙眸圓睜,脖子上已經被抹了一刀。

殺手是一軀幹小巧,鼻如刀削,目光如炬的年輕人。他手中握一把烏鞘匕首,冷笑一聲,即刻又竄入了夜色。

“黑鼠!”在那人行藏難辨之時,傳來段靖月的聲音。

頃刻,那身材瘦小的殺手便又從黑夜中竄出。他狹長的雙眼把眼前的人看了個遍,又驚又喜,“少爺!”

聽到這樣的稱呼,段靖月扯了下嘴角,皺起眉頭,聲線低亞,“你怎麼會在這裏?黑貂和黑豹呢?”

那被喚作“黑鼠”的人將舔血的匕首在身上抹了抹,“少爺原來不知道啊,是小姐讓我們來殺黃瑉身邊逃走的下屬,滅口。”

段靖月瞟了一眼躺在地上喬裝過後的人,不禁冷笑一聲——蕭伊,你真是心狠手辣的女子,“咳咳,怎麼會逃?”

“黃瑉埋伏了兵馬擊殺楊雨煙一行人,結果失敗了,剩下四人生還,黃瑉已經在江南堂被殺,所以小姐讓我們‘三黑’到這裏來把其餘的人也滅口。”“黑鼠”的語氣波瀾不驚,作為江南堂一直居於幕後的殺手,他們幾年來已經完成了諸多 “滅口”計劃,幾乎同段靖月去殺人一樣成為“禦用殺手”,讎中許多人都聽聞過這樣三個人,因此所有可能被滅口的人都會竭力喬裝自己,但多年來依然無一幸免。

這些事情他甚至不曾耳聞,她一直在排開自己,用盡心計地“治愈”他這個病人,其實她沒有對蘇風動殺心,已是網開一麵,是對他五年來不顧生死相隨的恩賜,“你何時返回杭州?”

“夜裏就和他們會合,連夜回去。小姐說要幹脆利落,限十日返還,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十日?”段靖月咳嗽起來,“咳咳,明天恰好是神醫閣決賽之日。你把錦囊給我。”在江南堂有不成文的規矩,殺手出去執行任務時蕭伊會讓他們隨身帶上一個錦囊,隻有段靖月例外。

“少爺,您辦事小姐甚為放心,所以才不給錦囊。可是我們經驗粗淺,武功更是泛泛之輩,自然不能與你相較。隻是,錦囊是不能拿出來給別人看的,否則我們隻有死路一條。”“黑鼠”頭低得更用力,“況且小姐說這錦囊是十天之內不能完成任務才能看。”

“是嗎。”段靖月直視著他,“把頭抬起來。”

聞聲,“黑鼠”即刻抬頭,眼睛本來就小,心裏一戰兢就快看不見眼珠和眼白。

“錦囊拿出來。”段靖月一隻手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臂,隻一用力就會擰斷。

“少爺,我們隻聽教主的命令。”“黑鼠”的聲線裏夾帶著焦懼,卻依然不肯退讓。

“是,你們該聽她的,也隻聽她的。”段靖月凜然道:“可我不是,我也不會再聽她的。”

“少爺。”“黑鼠”的眼睛露了出來,有些惶惑,“不是小姐讓你來的嗎……您回去問她就好了,何必跟屬下過不去呢。”

“我隻要錦囊。”段靖月重重地咳了兩聲,連帶著手上的力氣,幾乎將對方的手臂擰斷。“黑鼠”咬住牙,冷汗涔涔而下。

段靖月搖搖頭,一掌拍在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