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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蕭伊的眼裏是全然的平靜,“不過副閣主就夠。”

楊雨煙一驚,“副閣主?蕭伊姐姐甘心作副閣主?”☆思☆兔☆網☆

“既然決定了陳元,又何必猶豫。”蕭伊道:“這與選擇王毅軒或者陳元沒有絲毫關係。”

這句話直刺楊雨煙的心髒,似乎好不容易沉澱下來的冷靜在一瞬間被蕭伊刺破,她有些失神,“是嗎。”隻是她沒有那個勇氣麵對陳元和王毅軒同時出現在跟前的情境。神醫閣改選以後的那一年光景裏,她能做的隻是看穿自己生命的盡頭,嫁給王毅軒,長臥病榻,聽聞著陳元和那個女人和孩子,或許還能幻想五年後陳元重建白綺軒的模樣,王毅軒為自己立墓碑然後作了鰥夫。既然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她連心安理得都做不到。

毅軒,我留戀的是陳元啊……想到這裏,她寧願自己就此長埋地下,不再嫁給他,那個明知她命不久矣卻執意娶她的人,她不值得。思緒紛亂,楊雨煙輕閉雙眼,蒼白的唇微微顫唞,話語卻平甫,“三日之後才是神醫閣的改選,蕭伊姐姐隨時可以改變主意。”

蕭伊並沒有久留的意思,“嗯,不過在改選之前,這件事不能有其他人知道。”

楊雨煙遲疑一下,莞爾一笑,“是因為蕭靖月嗎,他好像不願意你離開杭州。”

白衣女子冷道:“你答應就是。”

“好。”楊雨煙見她神色如霜,多日來默契讓她明白此時應該給出的回應,“隻是,難為蕭伊姐姐為我放棄閣主的位子了。”

蕭伊不否認,也並沒有承認,她隻是走一步看一步,其實陳元若是到神醫閣做事,不知道對楊雨煙是好還是不好。

“雨煙,毅軒趕到秀州了!”蕭伊才離開不久,晏清便興致盎然地奔到她的房間,站在門外,喜形於色。

黃衫女子連忙上前將門打開,雙眸卻是空洞,“他,他去秀州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你了!”晏清笑著將書信交給楊雨煙,“這是他的回信,他說你受傷了他不放心就到秀州去接你,嗬嗬。”

楊雨煙連忙將信箋拆開,王毅軒說回到蘇州就籌辦婚事,將武林大會和婚事放在一起,昭告天下,大宴群雄,讓她修養身體,以待婚期。

“嗬嗬,這幾天我都難過死了,看你一點起色也沒有,還好毅軒趕到秀州了,這樣的話四五天我就可以大石落地,不管你了。”晏清嘟囔著。

楊雨煙將信函收起,莞爾,“謝謝晏大哥,雨煙讓你擔心了。”

“嗬嗬,沒事,隻要你沒事就好,一心籌備婚事吧,還有,那個,陳元進了決賽沒有?”晏清紅著臉,摸摸腦袋,分外局促。

“這是蕭伊姐姐決定的,我還不知道呢。”楊雨煙勉強地微笑著,漸漸恢複了從前的模樣,縱然心中百感交集,她卻連幾年前那樣決絕傷悲的心境都消減了,心裏仿佛長出了留縫的繭,防禦著血流成河,尖銳的痛都化作了鈍痛,隻要活著,就如影隨形,因為成了呼吸,所以眼淚也退化成裝飾。昨天還沉淪在山崩地裂,今天就能“痊愈”,於此,她無能為力。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堵住了悖逆命運的淒絕,任自己血流成河,無法動於衷。

隻是,她的心裏有一股孱弱的力量一天天地有聲有息起來,這股力量來自於蕭伊,她能夠感覺到這些天蕭伊的風風火火裏是帶有生機的。

蕭伊推開房門時,段靖月已經坐在她的房間。這間房似乎沒有隱私可言,他自由出入,白衣女子都沒有發作過一次。隻是別人,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