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淩伏在床上,聽著那一對夫婦的腳步聲慢慢走遠,心中雖然對柴房裏關了什麼東西有點好奇,但是還是沒有動,雖然她不是沒有法子出去,但是,既然已經關到了柴房,就不愁沒有機會去看,不如趕緊睡覺養好精神,明兒一早自然就知道了。
果然,正如她預料的一般,次日一起床,那凶婆子隻匆匆露了一麵,隨便吩咐她們了幾句便走了,她依言隨便吊了半個時辰的嗓兒,然後跟著其他幾個女孩子往院子裏繡花去了,剛繡了小半個時辰,忽然聽見裏麵柴房那兒又傳來了清脆的瓷器破碎聲,然後是一陣嘈雜,不一會兒,就見那拐子一路罵一路走了過來,手上鮮血淋漓的,甚是嚇人。
看著他一副快要殺人的樣子,邱淩趕緊閃到一邊,生怕被波及,其他幾個小女孩兒平日裏被打怕了,看到他這樣子哪兒還動的了,眼看著就又要遭殃,幸而凶婆子也隨後就趕到了,她一把拉住已經抬手要打向一個女孩兒的自家男人,怒氣衝衝地道:“不過個小崽子,竟把你弄出失心瘋來了不成?不敢打裏麵那個賠錢的,竟然要打這些個賺錢的了!”
男人掙動了一下,把婆子掀了個趔趄,兩個人糾纏做一團,咒罵著鬧出去了。邱淩鬆了一口氣,擺正了繡花的案子,瞅瞅左右沒有人注意,借故要上茅廁,悄悄地往柴房那邊繞過去。
想是拐子夫婦走的急,那柴房的門竟然沒有上鎖,裏麵叮叮咣咣地,傳來一陣陣撞擊的聲音,配合著破舊的咯吱咯吱作響的木板門,聽起來多少有點嚇人。
邱淩吸了一口氣,不為所動地繼續靠近,用力推了一下柴房的門,那門應聲而開,透過揚起的灰塵和東倒西歪的柴火,她見到了那個膽敢咬拐子的人,原來竟然是個比她們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髒的像花貓一般的臉上,一雙大眼睛黑亮得驚人,滿是熊熊的怒火,如同要吃了她一般盯著她,顯然把她和那對拐子夫妻看成了一夥的。
邱淩看著他滿身也不知道是撞出來還是打出來的淤青和地上打翻的飯菜,忍不住暗暗苦笑,原來,竟又來了個新人,不過這樣子的裝扮明顯是個男孩兒吧,莫非拐子現在還兼做小倌兒和相公的養成生意了不成?
說不了,前院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想必是拐子夫婦想起了沒有鎖門,這會兒跑回來看了,很明顯,此地不宜久留了,她想了一下,破天荒地多了一回事,一麵慢慢地往外走,一麵小聲對那男孩兒說了句:“想逃出去,總得留著條命,死了就什麼都完了。”也不知道他聽見了沒有。
險險地躲開了拐子夫婦,邱淩慢慢地走回院子,繼續繡她的花,剛剛雖然隻看了一眼,但那男孩兒的來曆應該相當不凡,那衣服的料子,一看就是跟她們這種尋常人家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加上那天那個送他來的神秘的黑衣人,他的經曆更是耐人尋味。來了這樣的新人的話,說不定就有脫身的轉機了呢,以後的日子就比較值得期待了。
3、脫逃
話是這麼說,但讓邱淩沒有想到的是,經過三年漫長的等待,這脫身的機會竟然來得這麼快,這麼離奇而狗血。
且說那日她從柴房回來不久,便見到拐子夫婦表情詭異地出來了,第二天,那男孩便被帶到了院子裏跟大家見了麵。陽光底下,這個年紀同眾女孩相仿的男孩子,在洗幹淨了臉,換上了一身幹淨衣裳之後,竟然是一副漂亮得不像話的派頭,一雙桃花眼宛轉生波,愣是把那幾位蘿莉們迷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