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隻是苦於機會不好尋到而已。

不過一兩個月,邱淩便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的被圈養生活,外表上同一般的五六歲小女孩沒有任何差別,在那一群同伴中並不起眼,心中卻一時半刻都沒有放棄妥善出逃的計劃,她已經初步弄清楚了自己現在大約在南方,根據拐子那日所言,離英蓮舊日居住的姑蘇城似乎也不是很遠,但因所處的地方實在偏僻,她根本無法辨別方向,隻依稀記得書中言說養到一定時日之後,可能會轉賣到其他地方,屆時舟車輾轉,說不定就有機會逃脫了,眼下,隻有繼續靜待時機,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機會脫身了。

話雖然如此說,但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兒,在這荒山野嶺的也確實找不到什麼門道迅速脫離苦海,加上她素來是個能忍得的,講究“謀而後動”,因而不計劃完全是不會輕易出手的,何況正因了年紀小,暫時還不會有什麼被賣的危險,於是,她安心地早睡早起、吃飯練功,日子過得飛快,不知不覺,竟已經過了三年的時間。

自然,這三年的時間,她還是沒白過的,當初想著既然短時間內出逃無門,考慮到以後的情況,她還是覺得英蓮這身體太柔弱了點,於是利用每天早晨練嗓子的時間,偷偷蹲蹲馬步,跑跑步什麼的,晚上還悄悄練習練習仰臥起坐,三年過去了,她的身體總算是好了很多,瘦自然還是瘦得,但至少結實了不少。

這一晚,邱淩照舊閉著眼假寐,躺在床上靜思,忽然聽見院子裏隱隱傳來一陣嘈雜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因為這對拐子夫婦素來謹慎,平時天剛一擦黑他們的小院早就關門閉戶、鴉雀無聲了,偏偏這日都已經快半夜了還弄出這麼多聲響,必然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難道機會來了?她不動聲色地悄悄披衣下床,湊到門前從縫隙裏小心往外張望。

院子裏沒有掌燈,不過因正是月中,晚上月光還算明亮,從這邊望過去依稀可以看到拐子夫婦正站在院子的一角,正和一個黑衣人站在那裏低聲交談著。見到這個情景,她不免就有點奇怪,拐子夫婦平日裏幾乎沒有什麼社交活動,不知道這人是什麼來曆,竟然會認得他們?不過,這深夜到訪,又連燈都沒有掌上,想必也不是什麼見得光的事情罷。

她又看了一會兒,因為隔得實在太遠,也看不出什麼名堂,隻看到拐子夫婦頻頻點頭哈腰,似乎對那黑衣人十分恭敬的樣子,心中的疑慮更甚了,加上她已經認定這件事情並不簡單,自然有的是耐心,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看。

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之後,就見那黑衣人轉身從背後的角落裏拖了一個袋子出來,借著月光,她仿佛看見那袋子裏似乎在掙動,可見裝的是個活物,隻是不知道是什麼。還沒有容得她細想,就見那拐子夫婦恭敬地接了袋子,又趕著把那黑衣人送出了門,便扛著袋子回屋子這邊來了。

她趕緊悄悄站起身,迅速躺回床上繼續裝睡,不想,那拐子夫婦雖然直奔著她們這屋子過來,但是卻並沒有進屋,腳步聲也有點淩亂,想是有點慌張。隔了一會兒,她就聽見隔壁柴房的門響了一響,跟著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和劈裏啪啦的什麼東西倒塌的巨響,幾個小女孩被嚇醒了,也不敢大聲哭,隻是小聲地抽泣了幾聲,剛好給跑來檢查的凶婆子逮了個正著,趕著罵了幾句,女孩兒們更是連聲都不敢出了,含著淚花抽噎了幾下,便又窩著睡過去了。

那婆子巡視了一圈,看一切倒還正常,便鎖了門出去了,那男人在隔壁柴房罵罵咧咧地,兩個人不知弄了什麼,又過了一會兒,那邊便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