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從腰間取下那串大銀匙來,叮叮當當地開著門,她心中驀然懼怕起來,下意識地往牆後縮去,外頭的人聽見聲響,三五個獄兵走進來,大聲嚷道:“幹什麼呢!大哥兒。”方才那獄卒吸著鼻子打量了她一番,猝然回頭喝到:“去,將咱們守財拉過來,叫它見識見識什麼叫女人香。”他嘿嘿地笑了兩聲,才一會子功夫,方才的人已經牽了什麼東西過來,乍看之下,原是一條灰黑色的狼犬,張牙舞爪著躍起老高,又瞪著一雙憤怒的綠眸子掘著那地底下的泥土。先前那人頸間原本掛著一隻竹哨子,她不曉得他們要做什麼,一顆心突突地跳起來,愈跳愈快,止不住地向胸腔處撞著,忽聽見兩下刺耳的吹哨聲,那狼犬竟猝然張開尖牙向她撲過來,發了瘋似的嘶咬她身上的衣物,那幾個獄兵見此情形,霎時樂得哈哈大笑,忍不住拍手叫好:“守財,扒了她!扒了她!”

她懼怕到了極點,心中的恐懼感頃刻間無限放大,直將她往死裏逼去,她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臂上已經叫它抓出幾道血痕來,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大的屈辱,萬萬想不到自己竟被一隻畜牲來糟蹋,她心裏漸漸泛上來麻木感,隻覺得這樣的日子還不如死了去,當時念頭一轉,隻一遍一遍地想起那個人的話來:我說過,要為你保駕護航……

“幹什麼!”

那些獄兵身子猛地一震,仿佛是意識到什麼不好的事情,轉身往後頭一瞥,當頭被嚇得噤若寒蟬,四肢頓時發軟,“咚——”地一聲,齊刷刷地在他跟前跪了下去,隻瞪著一雙驚恐萬分的眼睛,字不成句地開口:“總……總司令。”眼前是一個極英挺的男子,一身嚴肅的戎裝,由一群近侍衛戎簇擁而立,他一眼便瞟見了地上那個衣衫襤褸的她,心中猝然鈍痛起來,耳畔裏全是她竭斯底裏的求救聲,話裏就像是一個一個沉痛的音符,全敲在他心上,他看在眼裏已經可想而知她這兩日究竟受過什麼樣兒的牢獄煎熬,頃刻間怒火中燒,一腳便踹開那幾個獄兵:“王八蛋!”

牢房的門大敞著,她卻是如何亦逃不出去,那狼犬凶狠到了極處,鋒利的獠牙便像是鑽心的釘子一樣,眼見著就向她撲過來,她一下子嚇傻了,整個人駭然僵在了那裏。那男子見此情形,來不及顧及其他,忙回手拔槍,“砰——”地一聲震響,一彈命中了守財的頭顱。兩步走上去,猝然挽起她的手臂,萬份急切地問:“你怎麼樣?”她卻一巴掌往他臉上扇過去,“啪”地一聲清脆,他臉上漸漸浮起指痕來,隻聽見她聲音顫唞而淒厲:“傅——作——翊,你為什麼現在才來?你現在來做什麼?看我如何潦倒痛苦麼?我這樣也是拜你們夫妻二人所賜!”

他吃痛之下緩緩回過頭來,眼裏盛滿了悲切與憂鬱,兩日不見,他整個人憔悴了許多,下巴處還生出了大片青色的胡渣,額前那“川”字紋愈發深了,嘴角微微瑟動著,欲言又止繼而又欲,最終還是低聲地開口道:“這些天我*辦小茜的葬禮,她是我妻子,今生我欠她的太多了,所以我必須陪她走完這最後一程。”她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又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