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點了點頭,將目光移向了身後的一溜官員,神情凜然,道:“你們誰來破此案?若李福生真為張九所殺,要找出證據讓張九的家人心福口福,若不是,便要找出真凶,讓死者冥目,還張九清白。”
“臣認為在我們之中,有一人應該是最適合的人選。”沈得健突然道。
“哦?”皇妃挑眉看向沈得健。
“我三弟跟在二弟的身邊已有一段時日了,二弟在江夏任知府其間破奇案無數,三弟肯定學到了不少東西,他雖然並無官職,這麼簡單的案子由他來破肯定沒問題。”沈得健不懷好意地笑著看向沈逸軒,還對他豎了下大拇指。
果然人如其名,賤人,唐筱月想起昨晚他對她做的事,隻覺一陣惡心,暗罵道。不過她倒是有些擔心沈逸軒這貨會不會破案啊,別給他這個陰險的大哥坑了。(唐大小姐完全忘了一大早起來幾乎想把人家給砍了的事情。)
“多謝大哥如此抬舉三弟,既然如此,三弟定當竭盡所能,不能丟了大哥的臉。”沈逸軒笑眯眯地說道。
張九的家人聞言,連聲道謝:“多謝娘娘,多謝各位大人。”
“煩請大師將那張九帶出來,還有,我要一份今年來貴寺學習所有學生資料的卷宗。”沈逸軒道。
不一會,卷宗被遞到了沈逸軒手上,一名十八,九歲的年輕男子也被帶了出來,衣服寒酸,有些髒兮兮,有氣無力的樣子似乎被餓了一天。中年婦人撲上前一把將男子抱住,哭道:“我的兒啊,你受苦了……”
沈逸軒皺了皺眉,拍拍婦人的肩,道:“等他真死了,你再哭吧!”
婦人住了嘴,放開兒子,膽怯地抬頭瞅了一眼麵前這個長相俊美的男子,不過比她兒子年長幾歲,卻是氣勢逼人。
唐筱月翻了翻白眼,這貨的嘴還真毒,一開口就沒好話。
“張九是吧?你那日為何要邀請李福生去吃飯?”沈逸軒直入主題。
張九支吾著道:“學生……學生就是覺得寺廟的飯菜太過清淡,所以……想到廟外吃些肉,可一個人又太過無聊,就叫了李福生一起去。”
“這麼多學生,你就隻想著叫李福生?”沈逸軒一邊翻著卷宗一邊問。
“因為他就住在學生隔壁。”這句話張九倒是說得理直氣壯。
“就因為住你隔壁,所以你叫他去吃飯?那這麼說來,我是否也可以理解為,因為他與你去吃飯就死了,毒也就是你下的。”沈逸軒拉長了聲音。
張九嚇得渾身哆嗦道:“沒有,……學生真的沒有殺他……我們吃完飯後就各自回房間了,我不知道他第二日怎麼就死了啊!”
沈逸軒臉色沉了沉,道:“既然你不肯說實話,我也無法再幫你,隻能讓你娘為你收屍了,反正你娘也已幫你準備好了棺材。”
婦人聞言,又激動起來,猛地將頭一下接一下地磕在地上:“不要啊,我兒不會殺人的,求大人明鑒……”
張九臉色慘白,吞了口少唾沫,似是下了很大決心才道:“學生……學生,其實是想向李福生討教如何學習好佛學的方法,順便也想知道……三日後考試的題目。”
“李福生怎麼會知道考試的題目?”
“李福生是我們此次學生中學習最好的一個,每次小考試中都是第一,學生聽他們說這是因為李福生會猜題,而且每次都能對,所以學生便將他請了出去,想從他那得到一些消息。”
沈逸軒將目光移向了方丈,道:“請問方丈,這個李福生是否真如張九所說那樣優秀?”
方丈將此次專為這批學生講課的慧悟大師請了過來,據他介紹,這李福生家境貧寒,可成績確實非常好,人也非一般的聰明,每次小型考試都能全對。可是他為人也比較奸滑,能相處好的學生不多。
沈逸軒略一沉思後,道:“我要到他們所住的房間查看,請方丈帶路。”
此次來學習的學生共有二十名,他們的廂房安排在後院,共三層樓,李福生便住在二樓中間,張九住他右邊的隔壁.門正對著樓下的是一片草坪,而窗戶對著的是一個假山水池。
據當日破門而入的和尚說,房間的門窗都關得很好,絕對不可能有人在夜間潛進去,而且屍體身上也無任何傷口。
因為李福生的死引起其他學生的驚恐,二樓的學生都搬到了一樓和三樓的空間。
唐筱月發覺自己對破案越來越有興趣,便隨著沈逸軒查看了二樓所有房間,隻見裏麵擺設都很簡單而且一模一樣,隻有寫字用的幾案,床和擺放書的櫃子。
每間房靠床的上方牆壁都有一個很細小的孔,一根細長的繩子穿孔而過,上麵掛著一個鈴鐺。作用很簡單,每層樓的學生每日輪流當值,誰當值誰就在一大早規定的時間最先起床,晃動鈴叫醒其他人。
唐筱月仔細看了看那孔,連隻老鼠都爬不進來,門窗又緊閉,那麼凶手究竟是如何給李福生下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