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幾人從遠處向寺廟走來,走在中間的幾人還抬著一口棺材,一名中年婦人手扶棺木哭得撕心裂肺……
“放肆,娘娘在此敬香,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抬著棺木來此鬧事。”一名侍衛攔住了氣勢洶洶而來的眾人。
“官爺,我們並非來此鬧事,隻是實在氣不過這金山寺受著百姓的香火,卻做著讓百姓憤恨的事,我們要見娘娘,讓娘娘為我們主持公道。”領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滿臉的憤怒,扶著棺木大哭的婦人抬頭望了一眼滿臉漠然的侍衛,哭得更大聲了。
一個大膽的侍衛衝過去就將棺木掀了開來,望著棺木的裏麵,頓時目瞪口呆。
換好衣服的唐筱月也沒時間去想昨晚自己究竟有沒有和那個討厭的男人XXOO,就趕到了寺廟大殿。寺廟方丈已率眾僧在等候。
玉鈴蘭,沈得健以及隨同前來的官員相繼到來。偷瞧了一眼沈得健,隻見他衣衫齊整,神采奕奕,他也在望她,不,應該說是在瞪她。唐筱月趕緊低下頭,不禁有些納悶,他也服了那春花果,而且還被打昏了,按他所說那藥那麼厲害,他又未與人交合,身體得不到舒緩,精神怎麼還會這麼好。
而她昨晚那麼折騰,藥性是散了,走的時候照了下鏡子,眼底那一圈黑印都可以和國寶熊貓媲美了,害得她都不敢抬頭。
皇妃在一眾內侍的簇擁下緩緩而來,這是唐筱月第一次正麵看見皇妃,這女人年約四十來歲,保養得很好,皮膚白嫩,也不見有皺紋,與玉鈴蘭確實有七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姐妹。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睛,那是一雙極其銳利的眸子了,仿佛隻要你往她身前一站,她就能洞穿一切。不過,看宮鬥的電視就知道了,能在後宮中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女人自然是十分厲害,否則早被別人當成墊腳石了。
四周安靜得隻聽見和尚誦金的聲音,在佛像麵前,那高高在上的女人也收斂了傲氣,領頭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後麵眾人也都跪了下來,作虔誠狀,至於內心是否真誠就不得而知了。
唐筱月偷偷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紫娟,不禁有些納悶,這丫頭一大早跑哪去了。
寺廟外突如其來的鞭炮聲,打破了寺廟的肅靜氛圍。
皇妃身側的宮女皺眉站了起來,走到大殿外叫來了侍衛,訓斥道:“外麵發生什麼事了?打擾了娘娘祈福,小心腦袋。”
侍衛忙不迭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宮女,這宮女已在皇妃跟前侍候多年,揣摩主子的心思得心應手。現在正值皇帝立儲的緊要時期,主子在民間若能立下好名聲也就是為二皇子得了民心,既然有人要主持公道,那麼就給對方一個公道。她如是這番地與皇妃低語了一番。
不一會,外麵的那一溜人便被帶入了寺廟,卻並不能靠近皇妃,隻能遠遠地跪在地上。
唐筱月眼角的餘光不經意地瞥向沈逸軒,對方也在看她,唇角的笑意味不明,似乎在說:“瞧吧,你還真是災星臨世啊,走哪都有事發生。”她直接賞了他一個大白眼。
“下跪是何人?棺木裏又是什麼人?”皇妃開了口,聲音帶著不容人置疑的威嚴。
“稟娘娘,我們方才打開了棺木,裏麵並無屍體。”一名侍衛上前一步,稟道。
“大膽,竟敢抬空棺前來,如此戲弄娘娘,可是死罪。“皇妃身邊的宮女喝斥道。
“小人有冤情啊,還望娘娘為小人做主。”一溜人中領頭的男子高聲道,神情有些激動。
“你說,有何冤情?若查後屬實,本宮自會為你等做主。”
當今皇上推崇佛教,學習和考核佛學便成為參加殿試前必須有的一個項目。考子們要到當地大型寺廟中待上半年學習佛學,考試合格並得到該寺廟方丈親自書寫的合格證後方可到京城參加殿試。
而在昨日一早,寺廟內一個名叫李福生的學生便被人發現死在房內,死後麵色發黑,明顯是中毒而亡。前日晚上住他隔壁的張方邀請他去外麵吃飯,張方自然便成了最大嫌疑人。而寺廟因馬上要迎接皇妃的到來,暫時也無法處理張方,便將他關入了柴房,又派人去告知了住在山下小村子裏的家人。打算待皇妃離開後才去報官。
而張方的家人覺得自己的兒子一向老實,不可能做出如此殘暴之事,對寺廟如此草率就認定兒子是凶手感到氣憤,在得到皇妃將會來寺廟祈福的消息後,便召集了村裏人想了此法來到此處,希望能見到皇妃為自己兒子討個公道。
領頭的男子是張九的小叔,而那哭泣的中年女子則是張方的母親。
皇妃銳利的目光落在方丈身上,緩緩道:“大師,你如何說?”
方丈宣了聲阿彌托佛,道:“老衲並非草率行事,隻因那日清晨,我們是破門才得進入李福生的房間,發現門窗緊閉,他身上也無傷痕,房內他所飲用的茶水我們都已查過,並無毒藥,那麼除了與他共同吃飯的張九有機會下毒外,老衲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謀害李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