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宸的話猶如一株救命稻草,嚴之的雙眼再度亮起希望的光芒,他猛地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軒轅宸,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長大了嘴,卻發不出絲毫聲音。
“笙歌曾對本王說過,那些曾待她好過的人,即便日後做錯了事,她都會記得對方的好,本王記得她初入宮時,的確得了燕喜與你的諸多照拂,對吧?”軒轅宸的嘴角勾著一抹隱晦不明的笑意,嚴之此時哪還有什麼心思去揣摩這笑容下的含義,一心抓著這唯一的機會,連連磕頭謝恩:“奴才謝王爺,奴才謝笙歌姑娘的大恩大德...”
“誰要她假仁假義了,她...唔...”燕喜的怒罵聲被嚴之立即用手捂了回去,軒轅宸手指輕輕叩在桌案上,低低了哼了一聲道:“本王審問要犯,你本就不該進來,嚴之,既然本王答應了你會留她一命,眼下,你便先出去吧。”
嚴之涕淚橫流,千恩萬謝,連磕了幾個頭之後便退了出去,良久的靜謐之後,燕喜似乎都要覺得這審問室裏隻剩她一人時,軒轅宸的聲音才傳了過來:“來人。”
聲音落下,守在外間的兩名獄卒立即走了進來,燕喜不明所以,根本不知軒轅宸到底想要做什麼,直到獄卒狠狠扣住她的身體,拽住她的手按下了印泥,她才明白過來。
“我不認罪,我說的都是事實,我不需要她的假仁假義,若我活著一天,我都會讓全天下人都知道!!”燕喜的氣力哪裏能大過獄卒二人,三兩下便在她不斷的咒罵聲中按下了手印。
“本王說了會留你性命,不過你若有這個本事,大可以試試以後如何將這些事情傳揚出去,”軒轅宸嘴角的笑意漸漸化開,彎彎的眼眸讓燕喜隻覺得站在身前之人宛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她狠狠瞪著軒轅宸,身子卻是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她不怕死,怕的是身不如死。
“將她的舌頭割下,”軒轅宸輕輕的撂下一句話後,一手撐著下巴,斜倚桌子,像是準備觀賞什麼極其精彩的節目一般看向三人。
燕喜此時終於明白過來,她驚愕的瞪大了雙眼,下一刻,她頓時出聲大吼:“你以為這件事能瞞一輩子嗎?我既然知道,那就代表除我之外,還有其他人也知道,知道笙歌是昔年安寧公主與外臣所生的野種,她...啊...”兩名獄卒哪裏會不知這燕喜到底是在做什麼,若非他們的舌頭早已被割,且大字不識,在這刑部天牢任職,知道的太多,早不知死上多少回了。
隨著其中一人扣住了燕喜的下顎,另一人很快便取來刑具,一聲淒厲的慘叫過後,鮮血便順著燕喜的口角噴湧而出,一小節血肉便落在了她的腳邊。
獄卒動作極快,很快便也用了特殊的藥劑替她止了血,但這種痛楚,非常人能受,許多罪人都是生生痛死,不過這特殊的藥劑裏參了些許止痛的藥劑,雖能緩解一二,但割舌之痛,依舊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
這參雜止疼止血的藥劑,卻是在那老婆子死後,軒轅宸特地吩咐下來的,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讓燕喜完好無損的走出天牢。
燕喜的嘴裏如今隻能發出痛苦卻渾濁不清的嗚咽聲,那雙布滿血絲的眸子,死死瞪著軒轅宸,卻再也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嘖嘖,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軒轅宸似乎心情大好,雖然臉色依舊冰冷如初,但嘴角的笑意越是越發明顯:“不過本王記得,你似乎是識字的吧?”
話音落下,被獄卒扣著身子的燕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她不怕死,但此刻,卻是覺得與其麵對軒轅宸,倒不如立即死了才好!
隻可惜她的掙紮與所有的念頭,都讓身側的獄卒掐滅。
“你覺得,本王是斬斷你的雙手,還是一根根切下你能夠握筆的指頭,亦或是...”話未說完,燕喜的胸腔內發出一聲淒慘的嗚咽,下一刻竟是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軒轅宸挑了挑眉,站起身,收好已經按下了手印的卷宗,他緩步走到審問室的門口,輕描淡寫的說道:“剜去雙眼,好生照顧著不要讓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