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哭,祁暮清麵色僵住,沒了笑意,頓時慌了手腳。
“好了,莫哭了,莫哭了。我本隻是想鬧一鬧你,都無心的話。平陽,莫生我氣了,可好?”
聞言,平陽怔住,思及方才祁暮清的種種反常言行,心裏沒來由地一陣惶恐不安,麵上卻不敢表露分毫,卻又不知如何應答,隻得低首繼續啜泣。
祁暮清心微微一沉,撇開情愛不談,連和平相處都無妄嘛?她當真恨自己到這般地步,非得殺了他才能解恨嘛?自己到底哪裏惱了她?
孩子,不,孩子是後來的事情。從一開始,這妮子對他就充滿了潛在的敵意。以前,是他遲鈍沒注意,隻當是小兒女的心思,未加細思。如今,鬧得今日這般田地,由不得他不細細思量。
想著,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平陽,你恨我,恨不得立刻殺了我,對吧?!”
雖是詢問的語氣,話卻是肯定的。平陽沒來由地心驚,抽噎了下,低首躲去對方追詢的目光。
祁暮清也不惱,快步走到床邊坐下,將平陽攬到懷裏擁在膝上,繼續道:“我受夠了猜忌揣測,不妨,今日,你我將話攤開了說,如何?”
“你?!你先放開我,這樣,這樣如何談?”
聞言,祁暮清眸光沉了沉,半晌,方才鬆開箝製,由著平陽縮躲到繡床最裏麵,心裏止不住又一陣冷嘲,他若此刻想做甚麼,豈是她可以躲的。如此刻意地防備,何苦來哉?
“說吧,我到底哪裏得罪過你?我們從第一次見麵說起,如何?”
藉著層層錦被包裹,身子仍止不住地顫唞,平陽低首掩去此刻的情緒,努力平複著心頭的慌亂,拚力想著應對之策,奈何腦袋亂得很,空空一片。
“怎麼?不願談嘛?”
“沒有,隻是,我不知如何說。”
祁暮清眸光冷了冷,麵色黯了黯,抑不住心頭的紛亂,違心的狠話不覺說了出來,回道:“是嘛?還請公主如實回答,今日隻要說清楚了,談明白了,隻要公主不願,微臣以後不會再來騷擾公主。
嗬嗬,微臣那不靠譜表兄一句話說得對: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這一株,苦苦糾纏,反而徒增恨意,耽擱了彼此。
公主不願意,微臣也不會腆著臉再來強迫……強扭的瓜,確實苦澀的很。微臣嚐到了,乏了,倦了,不想再陪著公主玩這無可謂的猜謎遊戲了。”
聽得這話,平陽臉上血色盡失,頭埋得更低,身子蜷縮得越發地緊,雖早已深知對方的無情冷血,可仍止不住地心寒不已。
瞧平陽這般,索性一劑狠藥到底。
祁暮清裝不在乎地笑了笑,繼續道:“這賜婚,公主若是不滿意,微臣絕不再強求。恕微臣說句大不敬的話:聖上聖體違和久矣,加之如今朝堂的格局,公主隻需再忍耐上一些時日,微臣與公主的婚事自然就作廢了,到時,各自婚娶,也無不可。
現下,微臣隻求公主,今日可將一切說個清楚,道個明白。就算死,也得做個明白鬼吧……微臣不濟,猜不透想不明,還請公主賜教。”
聽得這話,平陽抑不住地苦笑出了聲,輕嗤道:“你?!好一個‘明白鬼’,你太高抬我了,作廢也好,也沒甚麼好說的了。都不作數了,你還想問甚麼?
說的好聽,公主,高高在上。他日,落架的鳳凰,死都沒個好死法。你讓我說清楚道明白,我不知如何說。對於你們這些男人,尤其是你祁、慕容兩家的,這天下的女人,莫說是一個公主,不管誰,隻要你們想弄到手,哪個人阻攔得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