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青的師兄的新婚妻子,莫名地帶著鬱禾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非常奇怪的她給自己的感覺,完全沒有見過,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親近感。加上顧念青會讓她在宮中,應該是和顧念青一派的人。
因此她跟著去了。
紫色為主要基調的房間,沒有太多的裝飾和點綴,冷冷清清地像是一個怪異的空間。她讓自己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
門敞開著,涼意的秋風踏著韻腳拂過她們的臉龐,向外望去,是一片蒼翠的綠色。鬱禾無暇欣賞,靜靜地等待著對方打開話匣子。
季慈兒想要知道鬱禾忘了那些,借著顧念青和葉白為朝中之事商議,才能把鬱禾帶出來單獨聊天。
“鬱禾,”季慈兒緩聲而道,嗓子有些喑啞,一看就知道昨晚沒睡好。
如果關係沒錯,她應該喊一聲“兄嫂”才是,可話到嘴邊就倒不出來,訕訕地笑道:“小姐叫我來有什麼事情?”
季慈兒拿了疊紙張出來,微微笑著說道,“鬱禾,把你認識的名字放左手邊,不認識的放右手邊。”
鬱禾手握那寫有名字的紙片,雖有疑惑卻不敢輕易提問,目露泠泠:“這是遊戲嗎?”
“我與季慈兒同如一人,因此想要了解一下鬱禾。”
她從未聽季慈兒或是其他人說起這個人,難道她才是顧念青所說的高人?鬱禾壓下猶豫,開始將手中的紙片左右的分類。
所寫的名字都是鬱禾所認識的,像是葉白、元圓、水秀……一時對眼前之人的目的想不通。結果可想而知,左手邊是滿滿的紙片,右手邊空空如也。
季慈兒不敢相信,為了保證正確率的有效度,她又問了鬱禾一遍:“你確定這些人你都認識?”
“是的,我保證。”鬱禾信誓旦旦地回道。
那些紙片被季慈兒捏在手心,看樣子記憶是完好無損的,隻是影像錯亂了。她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例子,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看她沉默無言,鬱禾眨眼問道:“鬱禾還有事情要做,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鬱禾就先告辭了。”她答應榆水要去靖城的街市玩,顧念青那邊她還沒有做好功課呢。
看她沒有挽留自己,鬱禾起身邁步,前腳剛跨過門檻時,便聽得到屋內還坐在椅子上的人說:“鬱禾,無論如何,我會治好你的病。”
正欲轉身詢問,不遠處走來山明的身影,他高聲喊道:“鬱主子,主子正找您呢。”
鬱禾隻好迎身而上,那人的話,等稍後再問個仔細吧。
曲徑通幽處,小樓閣的涼亭前,顧念青和榆水正在下棋。
兩人的關係莫名的要好起來,其樂融融地如真父子。將這一幕看在眼裏,鬱禾朱唇微啟笑道:“榆水,可是說服了念青讓我們出宮玩?”
榆水沒說話,但注意力已經從棋盤上的廝殺轉移到鬱禾的身上。
“才回來幾日,就待不住了嗎?”顧念青並無惱色,如玉的麵龐有些憔悴。想必是這幾日熬夜處理政事造成的,權利有多大責任也就越大。她一向不喜歡英雄主義,因為英雄都是出現在危難艱苦的環境之中,她寧願做太平盛世的路人甲安逸的過完一生。
顧念青知曉鬱禾的性子,這東榆皇宮於她而言更多的是不快的記憶,即便他並不清楚鬱禾有沒有將這一切忘記。還是等到葉白想出辦法,他就送鬱禾暫時離開東榆,或者讓她跟著自己去南梧也好。
“也不是待不住,”鬱禾在他們身旁坐了下來,瞄了一眼棋,笑吟吟地說道:“想帶榆水看一看而已,再加上自己也想去夕殿拜一拜。”
忽然提起此事,顧念青幽眸暗轉,她也意識到什麼了嗎,竟想著去求神拜佛了。
“那就讓山明和齊雲陪著你們。”去參拜一下也好,權當死馬當活馬醫。
顧念青越來越爽快了,或許她要有些自知之明,免得被他寵得無法無天。
秋日靖城的午後有幾分懶洋洋的,被陽光喚醒了的浮塵還未落定,並不強烈的光線下倒是有幾分日暮將近的味道。街市仍是一片繁華,與印象中的並無二致。小商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象征著這座城市的欣欣向榮。
雖說是奔著夕殿去的,但也不意味要錯過一路的風景。全憑榆水喜惡,走走停停行行止止,耗了好久。
榆水歡呼雀躍地東看看西瞅瞅,發現了好多好多自己沒有看到的東西和景象。
他被捏糖人的攤子所吸引,小聲問鬱禾:“我能買一個嗎?”
這東西看樣子是老少皆宜,誰也抵抗不了它的魅力。摸了摸他的頭,莞爾道:“當然可以,榆水想要什麼形狀的?”
“小狗。”他回答的直接利落,卻讓鬱禾想起在無名居的那隻小白,也不知道彭彭丁滿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和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