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哭腔在屋內緩緩地響起,葉白看到季慈兒微微泛起水霧的眼眸,麵具破裂,甩開了自己的手。壓下突如其來的心悸,冷臉轉了過去。
時機不到,她就不要想著在自己嘴裏摳出一個字眼。她若是恨自己就恨吧,無論是愛是恨,都隻對他一個人,深深地記住自己就好,千萬別忘了自己。否則怎麼對得起自己苦心孤詣這麼多年的心血。
“葉白,我一定想辦法讓鬱禾恢複記憶。”季慈兒不甘心地說道,她不想讓鬱禾忘記自己。如果葉白因此對鬱禾不利,她也會全力以赴的阻止。
“你要是這樣做,我就殺了鬱禾。”葉白斬釘截鐵不帶一絲猶豫的說道,他們看誰更強硬。
無言以對,季慈兒撒腿就跑。
她是不是應該給念青哥哥傳信,讓他不要帶鬱禾回皇宮。可是不帶鬱禾回來,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鬱禾。
葉白自從得知了鬱禾的真實身份,一直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極力想要鏟除。可是,想要鏟除的機會那麼多,他為什麼又遲遲不下手。
麵色凝重,季慈兒不敢有稍微懈怠。
葉白他定是對她和念青哥哥做了背叛之事,究竟是什麼巨大的誘惑讓他如此行事。
被質疑的葉白佇立在屋內,目送著季慈兒遠走越遠最後消失不見的身影,惱怒更勝,一掌揮就,壞了一張上好的梨木圓桌。上麵的茶杯茶壺應聲墜地,給你極其狼狽的畫麵感。
“來人。”他輕喝一聲。
有一黑衣男子出現在屋內,快得不見蹤跡,跪膝抱拳,“主上有何吩咐。”
“他們快到了嗎?”
“是,還有半個時辰抵達靖城。”
葉白沉默不語,好像在思索什麼問題。
那人小心翼翼回稟道:“主上,顧公子拜見了您的師父。”
顧念青竟去找師父救助,那就是說鬱禾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的機會到了,必須把握好這一次。
他的話語中不再有怒氣,揮手說道:“知道了,下去吧。”
沒關係,隻要完成命中注定之事,到時候再給季慈兒喝下遺忘的藥汁就可以了。其他人都隻是幫助他完成事情的工具,要盡力去利用才是。反正師父不會告訴顧念青,他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這樣想著,葉白理了理衣裳準備去迎接顧念青等人。但被忽視的指尖,在白衣之上抹上了極淡的墨色。折皺起好看的眉,葉白去換衣服。
氣呼呼地跑了回來,季慈兒一見水秀,就開口大罵:“葉白不是個好東西,我當初喜歡上他一定是看走眼了。”
有些犯瞌睡的水秀被她這樣一吼,立馬精神倍增,“二小姐,葉公子又怎麼招惹到你了?”其實水秀有些見怪不怪,早年伺候季慈兒的時候,她也經常聽到季慈兒說葉白是鐵石心腸不懂憐香惜玉。
為季慈兒沏上一杯熱茶,好讓她消消氣。反正氣消了,二小姐還是一如既往地對葉公子深情不已。
太令她失望了,葉白這個混蛋。
“水秀,你別一副知情者的表情,你都不知道我和葉白在吵什麼就幫他說話。”
二小姐冤枉啊,水秀隻是問了一句,哪裏幫葉公子說話啦。
不知是不是身體的年紀有些小,身邊的所有人也都把她當做小孩子。她的話就不是話,不會認真的嚴肅的對待。她的靈魂可是水秀的兩倍還不止,真是無比悲催。
“二小姐,您消消氣。等主子來了,您有什麼委屈隻管向他倒,鬱主子不是也跟來了嘛。”水秀慰藉著滿臉不痛快的季慈兒,微笑著。
鬱禾記不記得自己還是個問題,她又不是鬱禾的病人,也不會給她錢讓她給自己看病。所以,她的擔憂是很正常的,發火也是正常的。
不過,顧念青好像對葉白也沒有什麼辦法,總是對葉白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男人之間的兄弟之情如此牢不可破,他們也都算是有家室的人了。
“二小姐,走吧。我們見了主子他們才知道鬱主子的情況有沒有好轉,說不定在路上主子就給鬱主子找了大夫進行醫治了呢。”水秀朝窗外瞥了一眼,暗夜如漆,唯有宮中所點的燈籠還在散發著橘黃色的暖光。
要是葉白真得做了手腳,恐怕普天之下隻有師父才能為其破解。季慈兒搖搖頭,哀歎著即將迎來的暴風雪,真是希望是一場虛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