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聽大人的。”薑一看似無奈的放下懷裏的那堆金元寶,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個。他先是機警的敲了敲,是實心的,隨後擦了擦才放在牙齒上咬了一下,徑直暈了過去。

宗盛鈺帶著半帶嘲弄、半帶謹慎的語氣,緩緩地說道:“去,看看真暈假暈。”

“主子,不如殺死,以絕後患。”

宗盛鈺沒有立刻回答,少頃,平靜地說道:“綁那邊緊靠懸崖的馬尾鬆上,等薑佟到了,拿解藥在他鼻子前,”說著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被自己想象的畫麵給愉悅到了,“等這人醒了,必定會屁滾尿流,也讓薑佟看看是怎樣的一個人背叛了他。”

“諾。”

封餘確定好薑一已被綁緊不會掙脫,才默默回到宗盛鈺的後方。主子是他自小看著長大的,性格極度自負,認為沒有什麼是自己做不到的。如今麵臨的這種局麵能預料到的。

宗盛鈺悠哉悠哉坐在火堆前,等著薑佟的到來。

諸滕猜的果然沒錯,每一處薑三留得刻痕都印證著他的想法是對的。諸滕看著肆妄山的頂端,提氣快速往上奔。大概過半個刻鍾便到了山頂的下方的幾步之遠。

宗盛鈺居高臨下的看著距山頂隻差臨門一腳的薑佟,淡淡地說道:“人到齊了,那麼天祭開始之前,得好好招待。給我砸!”

話落,捆綁住的繩子割斷,準備好的滾石落下。諸滕運氣,閃躲過劈裏啪啦往下砸的巨石,卻來不及阻止上麵發生的一切。

在宗盛鈺話落的一瞬間,他就瞬移到童夢身旁,抽出腰間帶著繁複花紋的兩把匕首快速劃過自己和童夢的掌心。血水如注,兩股血液流到刻好的溝壑中,如同注入了意識,途徑多個脈絡最終彙聚,點亮了個花紋——一條金色的龍。

祭台前的火堆被自動點燃。整個山體開始震動起來,碎石伴著巨石不斷的下落。

宗盛鈺越出祭台,而童夢的手沒有得到包紮還在不停地流著血,好像要將自己全部獻祭一樣。圍在祭台的灰白色火舌肆無忌憚地想吞噬掉等待了千年的聖品。

童夢身上由千年玄鐵製成的鐵鏈被烈火燒的崩裂開來,但是她卻在火光的照耀下渾身散發著潔白的光輝。

諸滕避過山上扔下的石堆,到達山頂的時候,天祭已經不可避免的開始了。這種情況他作為最壞打算預測過。但是當真正看到被綁到柱子上的隻能等待死亡的童夢,那一瞬間的怒火像是狂暴的颶風瞬間席卷了他全部的理智。

被綁在馬尾鬆上的薑一像是被忘卻在了一邊。諸滕躲過攻擊瞬移到童夢那兒,卻被一層灰白色的屏障無情的彈開。

諸滕的耳旁傳來宗盛鈺的嗤笑聲,“你看我都沒有派人攔你,因為典籍裏有說:天祭一旦開啟便不可扭轉。要怪就怪你的自大吧,薑佟。看看懸崖邊傷點那棵馬尾鬆,上麵綁著的人,是不是很熟悉,那可是……”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諸滕強硬地打斷。

“沒有。”

“什……麼?”宗盛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薑一不見了。

“他,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還有,我不是薑佟,從來不是。既然這是你選擇的,我就告訴你,你無論如何也做不了帝王,因為你的一切都是偷來的。”

“偷來的?”宗盛鈺像是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你自小在宮外的一處府邸錦衣玉食的生活,直到七歲的時候才被帶回皇宮,不到六年的時間內,便冊封為太子。而你的母親慧敏皇後則是當今聖上在作為太子微服出巡時遇到的寒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