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子的侍衛一把扶住,玉蓉感激投去一笑,見對麵的男子頓時紅了臉。
邁進大殿,身後大門重重的關上,雖然已有了準備,但是這大殿還是著實讓玉蓉吃了一驚,殿內的台階和高高在上的龍座皆是純金打造,雕工細致,看那上麵的龍紋呈俯仰之勢,有氣吞山河的壯誌,金獸爐內龍涎香的霧氣被蒸騰四散開來,吹得玉蓉頓時神智清明,趕忙停止了一切好奇的打量。
禮數周全的跪地叩首:“兒臣,參見父皇。”
“平身吧。”龍椅之上的帝王頭也未抬,繼續伏身在案上疾書。
玉蓉按著膝蓋剛剛起身,就聽見深沉的聲音自上方傳來:“如果你此行是為了你的靜妃,恐怕父皇要讓你失望了。”玉蓉抬頭正對上了瑞帝如寒冰般的雙眸。
這個男子已年近不惑,但並未衰老,英俊的眉目和著周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還有那九五之尊的氣魄。
玉蓉心下生疑,這玉漱公主自盡這麼大的一件事情,剛剛靜妃沒問,如今來到這,瑞帝也未曾提起,是真的不關心女兒的死活,還是他們根本就都不知道?
如果他們真的不知道,又是誰下令香蘭宮封鎖一切有關公主自盡的消息?在剛剛那個無主的宮中,還有誰有這樣縝密的心思?
玉蓉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龍座之上的瑞帝,忽然想起自己的親生父親,男子的寵愛果真是無法長久的嗎?在深愛中遍體鱗傷的果真都是容顏如花的女子?
“兒臣此行不是為了靜妃,前來朝拜的也不是九五之尊的帝王。”玉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顫唞,雙目也飽脹淚水,看著麵前的男子:“兒臣隻是作為一個女兒,來求自己的父親,饒自己親生母親一命……”
“求父皇憐惜十六年前春日桃樹下那個豆蔻年華的女子,她在那一天遇見了她的真命天子,深宮十六載恭淑守禮,未曾有半分懈怠……”
玉蓉見瑞帝已陷入了悠遠的沉思中,眉眼之間也頗有動容。
而此時,玉蓉再加一劑猛料:“父皇……”
玉蓉跪地,泣血的喊出來這兩個字。
這兩個一落,瑞帝的筆尖一顫,終究是沒有在落下筆去,看著台階之下的玉蓉,緩緩的開口:“那日你母親穿了一件妃色的衣衫,很美。”
“女子如花,皆需精心護養,母妃就像是一株蘭花,如今這株蘭花之頂烏雲密布,盆內雜草叢生,已是危在旦夕,求父皇準女兒徹查此事!”玉蓉抬頭懇切的望向瑞帝。
正對上瑞帝的若有所思的目光,玉蓉沒有退縮,此時退一步,身後就是萬丈深淵,這一生,還有多少路可以去退?
“今日的玉蓉,讓朕想起一個人。”瑞帝嘴角輕揚,蕩起一抹笑意,終於起身,從高高的王座之上走了下來。
一步一步的邁下台階,瑞帝低頭看著玉蓉開口道:“朕所閱女子無數,但此生最為欽佩的,始終是她。”看著瑞帝此時麵目之上難掩的向往之色,玉蓉突然有種預感,她知道他說的是誰。
終於瑞帝站在了玉蓉的麵前,看著跪地之人開口道:“既然你主動請纓,父皇就給你這次機會,兩日之內,如果你能查出來,靜妃便可安然無恙,但是如果不能,你今日所說就是信口雌黃的一番汙蔑之語。”
瑞帝語氣一頓,低沉的聲音傳來,透著毋庸置疑的冷酷:“到時候,你和母親,一樣難逃罪責。”
“兒臣領旨。”玉蓉俯身,一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出了雍熙殿,天已經徹底的黑透了,暗黑的星空想一塊帷幕像一樣掛滿了天際,碎鑽一樣星星鑲滿了帷幕,好一麵舞台劇布,是不是就是為了這上麵唱念做打俱全的角色呢?